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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儿忙扯她衣袖劝道,“无论怎样却也没有你话的份,还当谨慎言校”
裳儿方自知越矩,垂目低眉退身一旁,可又总觉不甘,不时偷眼去瞄蔚璃。
蔚璃斜倚榻上,放眼窗外一株株桃花已嫣红落尽,想着又一载春华将逝,惜春未成反被春误,叹此身仍旧困守高墙,今日这难得的片刻安宁,才稍有欢愉又被搅扰,着实意恼!
她本意是再撑些许时日,待大典礼成,游宴散尽,她便可纵马远去,任他东南西北,且将此身放逐于江湖,管他寿长命短!可翩翩万事齐备,又横生出这样一段枝节。实忍不住幽幽长叹,缓缓道来,“按这事也论不到我管。她们是王兄的妻妾,论礼我还当唤一声长嫂,却又如何去辨析她们之间的事理。此事还是禀报王兄罢,玖儿,你选个伶俐的人过去,问王兄讨个主意。姝公主那边再多派女医,看看是真补是……还是另有蹊跷。”
此一番言辞大出蔚玖与裳儿意料之外。若在往日,这位长公主最是看不得世间丝毫不平事,可如今这位南国公主僭越至此,都已欺得新后卧病不起她竟三言两语就要置身事外?蔚玖、裳儿都大叹惊奇。
裳儿想到自那一日晗光殿上他兄妹为风灼封妃与否争执之后,越王再未问过越安宫事务,长公主也再未往越明宫请安,二人彼此僵持至今,还不曾有过任何缓和之辞。这样想来,猜度着许是长公主心意灰冷,懒怠过问“闲事”罢?
若真是如此,以后越明宫那后院三宫竟是她风灼的下了?!裳儿愈想愈愁,求问道,“长公主这是一心想着远走高飞,掷下我等贱婢蠢奴竟不管了!”着已是眼底蓄泪,真个楚楚可怜。
此一言倒也警醒了蔚玖,忙跟着劝谏,“长公主以为婚典之后便是盛世繁华?岂不知后宫之乱始为治家之患,治家之患又多祸及朝堂,而朝堂之乱正是治国之殇矣。长公主此时若不能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岂非要遗大祸于东越?蔚王族多年来中兴之功竟要毁于妾室僭越之罪?”
其振振有词,析理言政,直叫裳儿连连颔首佩服。她二人你一句我一语各进谏言,得蔚璃也不禁莞尔,“你二人真是绝配!一人诉情,一人论理,我若再置之不问,还真真是情理不容了。可话回来,那个风灼……我自问当真非她敌手,纵然去了,也未必呵止她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