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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拉在头顶，满脸挂着胡子茬，咋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
仔细算来，最多也就三四没见面，林向东不明白，马宝杰咋就能变成这个样子了？
“坐。”
马宝杰只简单地招呼了一下林向东，继续端着IPAD，时不时还瞄一下桌上放着的手机。
“老马，跟媳妇吵架啦？”
林向东少有的在公司，直接对马宝杰以朋友相称。
“嗯！哦，没有没有！找我什么事？”
马宝杰明显心不在焉，眼光也压根没有离开过屏幕。
“晚上撸串吧，媛媛请客！”
林向东不知道此刻自己该什么，也许晚上吃饭的时候，让他放下手机，才能把事聊顺畅了。
“好啊！”
马宝杰地回答相当敷衍，林向东都不清楚他是否听清了自己再什么。
“那，下班一起走啊，用我给嫂子打个电话吗？”
“嗯？给她打电话干嘛？”
“撸串啊！不用请个假吗？”
“哦哦，我自己打，你甭管啦。”
林向东看着马宝杰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默默关门退出。
他需要捋一捋思路，不管是为了朋友，还是为了公司，他得明白马宝杰最近到底怎么了，自己应该如何跟他谈。
“林工，真是大忙人啊，等了你一上午也不见人，好容易回来了，又往马总屋里扎，您是打算不要我们俩啦？”
刚回到办公室，然然就凑上来打趣。
“你们俩还用我要？你们这不早就相互把对方要了嘛！”
“哎呀！要死啦。当领导的话没个正型。”
然然和景阳的恋情，年初被公司同事坐实。然然仿佛变得少了一丝可爱，多了一份女饶韵味。
“你给我做的工作计划，不是一大早就安排我去巡检工地嘛，还怪我不要你们！”
“那......谁知道你连办公室都不回啊，我还以为你今懒床，不来了呢。”
“你林工这么些年了，除了请假！什么时候迟到早退过？”
“你们大领导的事，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不是！”
“有事没事，没事做方案去！”
林向东假嗔。
“有有有Ｙ嘿！领导明察秋毫！”
林向东白了然然一眼。
“景阳，把你媳妇提回去。”
“哼哼！他敢！借他俩胆试试的！”
然然叉腰的样子，很搞笑。
果然，景阳摸了摸头，呵呵傻笑
“然然，你就快跟林工正事吧！”
“有事快，我一会还有应酬！”
然然看了看工作计划表，冲林向东撇了撇嘴
“老大，计划是我订的，有没有应酬我还不知道？”
林向东无语……
“哈哈，林工，不逗你啦！跟你正事啦！”
看着林向东要暴走，然然赶紧坐回工位，认真汇报起来。
“明早十点，有个姓杨的先生，在站等咱，要谈一个洗浴中心。”
“嗯！”
刚和苏媛还聊着没有工装，这工装项目就来啦！林向东打起精神。
“谁介绍的？”
“之前那个女子会所的林姐给介绍的。”
“哎！马宝杰不给力，还好有林姐呀！”
林向东心里暗叹！却不能在员工面前表现出来。
尽管他很清楚，马宝杰如此糟糕的状态，目前公司上下几乎没有看不出来的。
“这倒是个好消息！景阳，明有时间吗？跟我去看看！”
室内装饰行业最难做的两类项目，无非是KTV和洗浴中心。一个是电老虎，一个是水霸王。
景阳难得遇到这样的锻炼机会，当然痛快应允。
林向东则来到苏媛的办公室，打算约着她明和自己一起去。
他知道，以马宝杰现在的状态，根本指不上他。
“嗨！这个事啊！忙乎地我都忘记和你啦。”
苏媛听林向东提起这事，猛拍大腿。
“一开始人家林姐打马宝杰的电话约的前，结果这货给忘得一干二净不，还不给人家回电话明情况。
这不，林姐又给你们设计部打的电话。亏得然然机灵，马总生病，你筹办弟弟婚礼没上班。”
“这林姐对咱够意思啊，咱爽约，还能给咱机会？”
“人家林姐啦！理解你这几忙！老实，要不是人家对咱的设计能力认可，哪会这么迁就咱？”
“话，当时老马也够给力的！那俩工地，马宝杰可没少花时间盯着，住工地都住了个把月呢！”
“所以啊！这件事情，咱们欠着林姐人情呢！”
“那咱这么着，晚上不是约了老马撸串嘛，跟他这事，能去的话，最好还是他挑头！”
“哼哼！谈谈看吧！”
苏媛对马宝杰一夜之间浪子回头，不抱希望。
“对了，这次洗浴中心的老板，据他表叔是个政协委员，真正的政府关系！”
“林姐的？”
“嗯，她倒是没直接，就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不过我也查了那块地，站黄金地段，没有点关系，绝对拿不下。”
“老马现在是真牛啊，他最看重的政府活，都敢放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