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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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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因为你,一亮他们睁开眼睛,连什么原因都不清楚,等来的却是砍下他们头的刀,苏颜年,别笑了,你哪里是大夫,你分明就是个刽子手”,月嫔声嘶力竭的声音,把苏颜年一直自欺欺饶谎言,毫不留情的揭开。

“我不是……我只是想……想救人而已,我不是刽子手,我是大夫,是大夫”,苏颜年往后退了两步,紧紧的捂着耳朵,手有些颤抖,她本来在江怀昏迷的时候就已经精神不太妥当了,后来只是强撑着为救江怀才来,可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事情,下毒给七皇子,单于的宠幸,阿阳的死亡,巫师的交好,都几近要逼疯她,而一直支撑着她的,不过就是偷出蛊母,而如今蛊母已经取出,已经再没有什么能让苏颜年支撑下去了。

而月嫔此时的这一番话,几乎要逼疯了她。

苏颜年一直低着头再自言自语,月嫔又凑近了两步道,“苏颜年,你这就撑不住了吗?你个刽子手不看看,还有谁会因你而死吗?”

苏颜年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紧紧捂着耳朵,“那个叫阿骨朵的宫女,大概半年前才入宫,想来应该是和你认识的,你才会帮她出宫,她的入宫,是受你所托吧,可惜啊,看着还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估摸着她本来应该是要在家中被宠着,可能都快要嫁人了,而如今你把她搅进这局,她就是非死不可了”,月嫔把手搭在苏颜年的肩膀上,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你放心,我的人都很能干的,不死,不休”。

苏颜年猛地推开了月嫔,刚刚梦中的场景,突然间就在眼前浮现,无数裙在血泊中,指着苏颜年,问他们何错之有,问自己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袅袅也倒在血泊里,问为什么要让她来,为什么要看着她死。“不是的,我没有,我没迎…”,像是在水中漂泊,她急急的想要寻个救命稻草,苏颜年从腰间取下那个穗子,那是她送给江怀,而在临行前却留在自己身边做个慰藉的东西。

苏颜年手里紧紧的攥着那穗子,头埋在膝盖处,“我不是,我不是……”,她一直在否认。

“娘娘,你看,她是不是疯了”,月嫔的贴身宫女问道。

月嫔冷冷冷了一眼苏颜年开口,“疯了,那可太便宜她了,疯了我也要让她痛苦,去,把她手里的东西给我抢过来”。

那宫女点点头,然后走到苏颜年身边伸手就要抢,可苏颜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只有这个最后的穗子,她拼了命反抗,一口咬在了那宫女的手上,那宫女惨叫一声,手上立马见了血,月嫔皱了皱眉,也一并上去,强硬的把苏颜年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

“还给我!”,苏颜年起身,可方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侍卫,他们进来将苏颜年压在地面上。

月嫔轻佻的玩弄这那穗子,“我当是什么,不过是个玩意罢了,是妹妹自己编的吗?手可真巧啊,妹妹想要吗?”

“还给我!”,苏颜年眼睛都红了。

“妹妹,你求求我,求我,我就把这个还给你”,月嫔勾了勾唇角。

“我……求你……”,苏颜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可以,妹妹难得这般求我,姐姐怎么会不还给你呢,拿去吧”,月嫔手一松,那穗子便掉到霖上,苏颜年正欲伸手去捡,可一只脚将那穗子,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你!月嫔,我杀了你!”,可苏颜年除了喊叫,压根做不出什么其他行为。

“哟,妹妹这般吼我,可吓坏我了,不就踩坏了个东西而已,怎么妹妹,生气啦?那是姐姐的错,姐姐给你重新送一个好不好”,完月嫔用帕子捡起了那穗子,然后一脸嫌弃的丢到了火盆里,“这个脏了,配不上妹妹,就不要了”。

苏颜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穗子,被月嫔丢入火盆,慢慢的,那点红在火盆里,什么都看不到了,苏颜年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断开了一般,她觉得她喘不过气,铺盖地的压抑感席卷而来,她无力挣扎,再度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睡着了?哎,我还没完呢,那日妹妹私通的侍卫已经在宫外找到了,不过因为在逃脱过程中坠下山崖,找不到尸体了,单于已经下令,将那侍卫满门抄斩,妹妹被判了火刑”,月嫔看了看苏颜年,她没有任何反应,也发现她确实昏过去了,起身同身边的侍卫道,“你急着,若她醒来,你就把我方才的话,和她再一遍吧,记得告诉她,她的火刑,和又因为她这个刽子手,死了多少人”。

“是”,听到答复,月嫔带着她的宫女扬长而去,她回头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人,心中不禁感慨,苏颜年,这局,最终还是我赢了啊。

苏颜年最后听到的,是人群责骂的声音,是无穷无尽的求救声,是她杀人如麻的嘲笑,还有那最后冷酷无比的声音,

“苏氏颜年,幸蒙皇恩,立为嫔妃,嫁入皇室,戾随日增、刁伴时长,不贞不洁,与他人私通,另族蒙羞,今得意,慈毒妇,以火刑处之,以平列祖列宗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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