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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幽醇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在沏间散开,使人不禁垂涏三尺。
“知道,知道”君阿紫温笑着端起白瓷玉杯,如品红酒一般轻晃一下,在沏间的灯盏下,酒层散出层层波纹,白玉瓷在灯盏余晖下,泛出清冷的光泽,带给她丝丝的凉意。
轻啜一口,一股幽醇的酒香顺液滑喉,梅花清香在口中晕散开,酒气甘醇浓厚,又回味生甜,尾喉生辣,却又在下咽时转蓦变醇,有一种让你仿若梦中饱足,一睹梅花森的惊艳
“好酒,真的是好酒,这,可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了”君阿紫展颜大赞,如此美酒,实在是人间难得。
“是,这也是我最爱喝的酒,澈也很喜欢。”夙煞绝再为她倒上一杯,淡淡启言,眸光略过探究地看向君阿紫。
“嗯你想什么”君阿紫挑眉问道,这梅花酒,看来暗藏玄机
“做为手足,我自然是希望澈可以如偿所愿,你毕竟现在的身份,还是将军夫人”夙煞绝恢复淡漠的神色,正色道。
端起玉瓷杯,君阿紫笑得云淡风轻:“做为男人,他最不该犯了贪欲的念头,做为夫君,他最不该对妻子失去信任,做为顾兮言,他不该原谅,做为君阿紫,我只想自由,置身事外”
抑喉畅饮,清明的泉眸闪过一丝恼意,心口只觉一阵堵塞,闷得发慌。
对上君阿紫毫无杂质的神色,夙煞绝收起方才望她的失神,优雅地提置身事外四个字让夙煞绝身心一震,道出他贵为王爷的心声,他,又何偿不想置身事外
志座端起白玉壶替她再倒一杯,笑道:“做为男人,他已经对自己的错用心忏悔,做为夫君,他亦在极力地挽回妻子,无论你是顾兮言还是君阿紫,他都不可能放手,可见他现在悔心不移,那你,又为何不给他一次机会”
“机会”君阿紫握杯一紧,蹙眉不满。
嘲言:“机会他大将军曾经一拥有一次机会,冷落顾兮方三个月里,顾兮言难道没有隐忍地一给他一次机会吗
这么多的机会,他哪一珍惜了现在,不过是老爷剥夺了最后一个机会而已,阿紫想,不过份吧”
君阿紫再次抑脖饮下,只觉喉中一阵辛辣,白皙的脸渐浮起红樱,一身蓝衫男装将她衬如风沙中一朵不沾红尘的蓝鸾尾。
披散的绸丝垂肩,两眸因酒气生雾,潋滟娇媚,从她一言一语的吐呐中尽显风清。
啜酒的动作风雅潇洒,不似一般女子的矜持扭捏,也不似寻常男子那般庸俗,每一动作无不彰显着她君阿紫独特不凡的轻狂气质
夙煞绝潭眸轻颤,紧睨着眼前的一身男装的女子,对此时的君阿紫毫无招架之力。
刹时间,胸口莫名一阵灼热撩然,一向淡定如他,此时也生起平日不曾有过的贪念。
听出她藏愠含怒的话,只觉一阵心虚,待不自在侧首时,督见到身后屏风低下那双流云靴,才猛然收回失魂的心神
“阿紫,梅花酒后劲强烈,你,别再喝了”夙煞绝不想她再喝下酒,按住她欲要斟酒的动作,蹙眉启言。
“王爷何必如此吝啬,不过是几杯薄酒,阿紫还能撑住”君阿紫施之于礼地摊开他的手,却反而被对方反扣握紧,温热的大掌裹住他的冰凉的柔荑,使她心砰一乱,顿然心慌。
此时,夙煞绝幽深孤远的潭子对上她潋滟生媚的泉眸,两两相望,一窒缄默
灯盏昏黄,梅花生香,酒气醇浓,气息被那酒香晕散得暧昧异常
如此暧昧一幕被藏在屏风的男子收览无遗,他两手狠掐住屏木上,力痛用到不自知,指甲钳进木屑,疼痛不知。
一股恼妒的火苗在他阴冷的鹰眸中燃烧,紧抿咬唇,却又不敢现身,冷冷地紧睨住眼前的两人,一股杀气从他身上的气息散发而出。
蓦地,君阿紫狠抽出自己的手,淡定道:“王爷不乐意算了,阿紫不媳”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夙煞绝心头一阵失落,晓之于礼地颔首淡言:“那你回房好好歇息”
君阿紫轻睨一扫眼前的男子,似乎多了平日不曾有过的心悸,听到他的话,更想逃之夭夭。
即刻撑桌猛烈起座,却没料到头似被棒子猛敲一般,只觉一阵晕头转向,视野颠转。
“阿紫”夙煞绝惊膛一呼,想要将她扶住,却两手一空。
一直藏在屏风后面的完颜澈此时突然现身,将倾斜的君阿紫及时撑住揽怀,伸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焦虑一唤:“言儿”
无奈,君阿紫已然陷入一阵晕呼里,在最后的意识里只是奇怪为何一向千杯不醉的她,怎么连几杯薄酒都承受不住。
“你到底罐了她多少梅花酒,不知道这酒后劲很大吗言儿她身子一向娇弱,如何能受得了”完颜澈失控地对夙煞绝恼斥训道,知道方才看着他们似乎两情脉脉的那一幕时,他有多火大。
明明是夫妻,他却沦落到必须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才能见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喝酒言谈,只有自己才知道他有多妒忌,然,却只能旁观,只因怕她生厌,怕她逃离
这种感觉简直比凌迟刀刮还让他受不了
听此恼言,夙煞绝面无表情,恢复以往的孤冷,冷道:“快送她回房,记住,不许胡来,否则,本王定不饶你”愠冷的声线蕴藏煞杀,警告味颇足。
“你”完颜澈气结一窒,这子,真够讨厌。
怀中的君阿紫此时低咕一声,似是有些恼怒耳畔的嗡嗡声响,脸不自觉地往那温热的胸膛挨了挨,没有平日的张牙舞爪,模样甚是温顺可人,让看在眼里的两个男子一阵心神荡样
伸手抚了抚君阿紫的睡颜,完颜澈即刻宠溺一笑,方才的忧郁一扫顿散,将她横抱,对夙煞绝冷哼一声步出沏间。
重新坐回桌子,为自己斟倒一杯梅花酒,听着身后的步伐渐远渐隐,夙煞绝握紧手中的玉瓷杯,潭眸闭阂,抑脖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