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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一直倚在石壁上的教导员的身上。
他的身体透出来的气息,令我打了一个寒颤,虽然我对自己功力的再进并不在意,可是,在功力大进的前提下,总有一些不想知道或是不应该知道的东西预先跑到我心中,给我狠狠的打击,就像现在。
“罗头儿……”我赶了过去,眼看他苍白若死的脸上露出了笑。无疑的,这家伙给我装深沉。
他扶住了我的肩膀,抢在我前头说话,却没头没尾地做大哲人状:“看在这几天的交情的分上,全套吧!”
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我却听懂了十成十,戏言成真的荒谬,让我的心口紧搅成一团。
强抑着心中的颤抖,我勉强露出笑容,手掌轻按在他胸口,低声道:“想都别想!全套的原版大百科全书是五千块啊!对了,还有,身为国家的干部,部队的精英,请你……请你别这么市侩好不好!”
我用声音掩饰心情……大家一块儿装深沉吗?对不起,教导员,可能我还是嫩了些……我低低地苦笑了出来,眼圈已不自觉地红了。
他呆了呆,接着呛咳着笑了起来,同时身体也晃了晃。
我手上精纯数倍的太息一气慌忙再度涌入,封堵住他胸口致命的伤,让血液中的生命力不至于外流,他什么时候中弹的?
我开始恨自己前几天为什么闲着没事,狗尾续貂地给这些家伙体内输什么“吊命气”,让他干干净净死掉算了,省得我在这里伤心!
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开骂,骂声里有哭腔:“如果你***不死掉,我负责供应你一套精装豪华版……”
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在这些人一个个惊叫“军医快来”的时候,教导员哈哈笑了起来,虽然他现在的身体颤抖得更是厉害,他的话仍然是清晰无比:“如果你忘不掉我,就把这一套家伙给我当纸钱,不要让我等得太辛苦!我现在就叫一句,叫大百科全书万岁,怎样?”
在我的脸上硬生生挤出的笑容里,他的嘴里呛出了血沫,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的子弹毫不留情地绞杀了他最后一丝生机,此时的他,就算是爷爷在此,也没有了挽救的希望,他软软地倒在我怀里,脸上是留存下来的,最后一抹带着痛苦的微笑。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相信,在这个胜利的日子的最后,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厚厚的一迭古罗巴语原版大百科全书在赤色的火焰中,逐渐地化为灰烬,正如同它将来的主人一般的命运。
第五加强营的战友一圈圈地坐在火堆旁,为他们的教导员,还有在战斗中牺牲的二百三十九位战友祈求冥福,什么唯物论,在此时也抵不上人们可能永远达不成的祝福和希望。
在双尖峰阵地长达两个半月的战斗中,第五加强营三百七十名战士,竟减少了几近三分之二,而新编佣兵第四连则死亡十五人,也是四分之一的伤亡率。
在我来到这个阵地之前,我没有想过竟会是这样惨重的伤亡……
随着援军的到来,前线的记者团被勒令回后方去,那么,理所当然的,掺杂在记者团中的某些人也要离开,这也就代表着,组织强加在我身上的“被观察者”的身分,马上就要消失了!
如果在以前,我必定会击掌相庆,而此刻……我苦笑地看着美女名记者热泪盈眶地与敏大姐相拥道别,再虔诚地向二百三十九位战士的骨灰鞠躬致意,心中只能在无奈与无力之间勉强挤出一点冷意,在她送来的微笑到达前,我别开了脸。
可恨!为什么,我本来满盈于胸的恶感,在此刻全部消失不见?刘洁兰……
战友的死亡,尤其是教导员的牺牲,使气氛是如此的低迷,新加入的主力团一营和二营的新战友们,也并没有给这个岩洞带来多少笑语,大家好像都只是例行公事似的交往合作,这明显地需要改善,三个营的头头在参加完教导员的火化仪式后,便聚在一起计画怎么样配合作战,排长级别以上的军官都参与了。
战术问题我从来不插嘴,只是在这些人的谈话交流中,对新来的一营和二营的头头们有了个初步的认识,结论是:还好相处,不过,有些人似乎古板了些。
看着一营的教导员和二营的营长,对建在第三层防御工事中的“娱乐角”明显不满意的神色,我别过头去不想看梁营长从嘴角抽出来的笑容。
笑,就知道笑!也不看看现在你的笑脸有多难看!
我轻轻地咳了两声,带动我千疮百孔的身体,疼得我龇牙咧嘴,“病魔境”真不是玩意儿,现在我身体里可说是五内皆伤,说不定走上那么两步路便会咳出一口血来,敏大姐曾要几个人高马大的战友强抬着我去后方战地医院,却被我一根手指全戳翻在地上,告诉他们我这个病老虎雄风犹在,没事别来惹我!
事实上,第五加强营此时的情况和我的身体差不多,说是营,实际上能编成两个常规连便该偷笑了,如果不是后方的运输线还没有完全打通,第五加强营差不多都应该去后方休整组编了。
梁营长这时候是很苦恼的,现在,他正在两个兄弟营的帮助下,重组建制,三连并入一连、二连,一连指导员王颜暂代教导员职务,其余职位空缺由低一级者依序补上。这种新的战斗单位就如同与援军的交往一样,需要一段时间的配合,才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
这些,我不在行,嗯,也可以说是不关心,因为,在我这边的问题好多。
“老大,要不要把朱翎带来的大箱子打开,兄弟们都很好奇呢!”
约瑟夫这些佣兵,无疑是最快从战友的死亡打击中恢复过来的人,铁血的佣兵生涯,使这些老牌的佣兵早就见惯了死亡,或许会因为自身的感情而觉得黯然,但他们绝不会为此和自己的心境过不去,所以,该兴奋的就兴奋,该高兴的就高兴,该好奇的还是要好奇!
相比之下,我这个头头当得实在是不及格!
“啊,要打开箱子吗?嗯,我知道了!”
他们所说的箱子,就是朱翎昨夜莫名其妙地飞到兰光,从那几个小妮子手里拿来的装备,棉被换装备,也算是值得了。
一边运气压住在喉咙里不停地蹦跳的痒意,低低地咳了几声,我看向露出了微笑的梁营长,他是笑容满面没错,一点也没有刚刚红了眼圈的痛心模样,只是,他这样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