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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声尖叫,兰蜜熟练的扯下团儿棉花,按在了兰桂手指上。
“第十九个针眼儿。”她用毛笔在宣纸上画横线,“二姐,我看今晚你准能超过五十。”
兰麝扶额叹气,她已经不要绣了不要绣了,可兰桂拧脾气发作,非要绣出来。
“我就不信了。”兰桂咬着下唇,凝神定气,“这玩意儿能比练剑难。”
“啊!”
“第二十个针眼儿。大姐,还有棉花么,剩下的恐怕不够。”
兰夫人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三样绣品,兰麝的石榴花绣鞋,兰蜜的并蒂莲花荷包,和兰桂嘴里所谓的鸳鸯戏水手帕。
“这里用线穿上红玉珠子绣,更好看。”兰夫人指着石榴花蕊,兰麝耳朵发红,蚊子一样的嗯了一声。
“蜜儿的荷包绣的好,是自己裁的?”兰夫人把兰蜜搂到怀里,兰蜜拍拍胸脯,十分得意。
“奶娘只在一边,都是我自己做的。”
“是。”刘妈妈在门口处应合,“三姐不让老奴动手,自己做出来才有心意。”
兰桂低着头往后慢慢蹭,人比让死,货比货得扔,她也觉着自己绣那玩意儿,确实,不是个玩意儿。
“桂儿。”兰夫人招手叫她。
“娘。”兰桂臊眉耷眼的走过来,想把自己的帕子抓走扔了。但她忘了那上面还有根针,于是……
“啊!”
“第二十一个和第二十二个。”兰蜜两手各按着棉花团,给兰桂止血,“一针两个针眼儿,二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好的药粉洒在兰桂手上,血珠子渗出来合着药粉,红白相映,颇像那日她给老夫人折的带雪红梅。
不知怎的,兰桂突然有些鼻酸。她嘟着嘴,把头靠在兰夫人肩上。“我笨,什么都做不好。”
“娘知道你昨日委屈,也知道那死胖子欺辱你。”兰夫人用布巾擦净手上药粉,抬起手来摩挲着兰桂的脸,“可咱家的生意还要做,若是今日我不拦着你,那一包狗屎掺进去,你是出了气,兰家香的名声可就倒了。”
“我。”兰桂自知理亏,没再辩驳。
“咱家能有今日,全靠这香。做生意时有些委屈,只能忍。”兰夫人闭了闭眼睛,兰麝也靠过来,依偎在她另一边肩膀上。兰蜜还,平日里不怎么出府,所以不知道母亲和姐姐们为什么突然难受起来。她转转眼珠从兰夫人膝头爬下,手脚并用的爬上床,从枕头下面翻出个同心结。
“娘,二姐,你们帮蜜儿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