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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掺杂在桂儿常用的面脂和熏香里，然后又给你们的香囊里用了兜纳香。”兰夫人就那么看着兰麝发狠，既不劝，也不阻拦。
“桂儿情况一日险过一日，先是发痒打喷嚏，而后身上起了红疹，喉咙肿的吃不下东西，甚至喘气都有些费力。梅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被你祖母请了回来，药汤药丸灌了十几剂也没见好转。再后来，桂儿就起不来床了。”兰夫人抿了抿鬓发，站起身推开了窗子。她站在窗口深深吸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憋闷的胸口好受一些。
“也就是因为起不来床，桂儿，才能捡条命。她在床上躺着，自然没法用面脂，因为丫鬟婆子都在照顾她，也没人姑上添换香炉里的薰香。与兜纳香犯忌讳的不在，桂儿就一好了起来。”
“爹，想要桂儿死。”兰麝看着兰夫人，满眼都是泪水。她想不明白爹怎么能狠心至此，难道想要儿子，就可以不顾女儿的命么？
兰夫人并不接兰麝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往下，“也是因为这样，我和你祖母当时都没发现问题，加上青桂香难买，他买的用完了没地方再淘腾，日后才没再往桂儿的东西里添。但你祖母那时候已经有所怀疑，让玉娘把你和桂儿那段时日新添的东西都拿走仔细研究。那双鱼香囊现在，还收在你祖母哪儿。直到蜜儿出生，他见又是个女儿，就与我大吵，我只会生没用的累赘，赔钱货。又开始整日外出喝酒，喝醉后自己漏了嘴，若不是当日青桂难买，早就要了那赔钱货的命！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兰夫人面冲窗外，正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街角有个卖糖葫芦的贩，一手举着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杆，一手牵着个女娃。女娃看着也就四五岁的年纪，身上衣服破的补丁摞补丁，但是脸红润滚圆，正指着街边的馄饨摊子，吸着口水要吃馄饨。
馄饨可比糖葫芦贵多了，看衣服她家日子过得不好，这孩子今日，怕是吃不到糖葫芦了。兰夫人止装偏头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想看到什么，但就是挪不开眼睛。
贩满脸为难，低头了几句什么，女娃听话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往前走。
可才走出十几步，贩突然转过身，拉着女娃来到馄饨摊边，抖抖索索的摸出铜钱来，买聊一碗馄饨。他让女娃坐到条凳上，又拿了摊上的汤池仔细擦干净，放在女娃手里。
冒着白气的馄饨端上桌，女娃先舀起一个来要往贩嘴边递。贩连连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了句什么。
女娃嘻嘻笑着开始埋头吃东西，贩站在一边看，偶尔吆喝两声，但并没人买他的糖葫芦。
兰夫人瞬间泪如雨下，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转身笑着冲兰麝招了招手。
“娘突然想吃冰糖葫芦了，街上那馄饨摊边有卖的，你让人去都买下来，多的，让玉枝她们分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