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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尘在一边儿冷眼旁观,心内十分不爽。瞧瑞珠那副摸样,这伽阑香也不知道是多金贵的东西?兰家不就是香多么?还至于心疼成这样儿?
瑞珠从螺钿盒里取出的两束线香来,不等兰麝话,她急忙忙锁好了那个盒子,然后放回到柜子里。
兰麝摇头发笑,伸手点零瑞珠的脑门。
“呵。”李作尘心里冷笑,原来只是两束线香,也值当如此媳。
心里不高心他不等兰麝和瑞珠拿披风,自己起身就往外走,因此也就没闻到随着瑞珠包香的动作,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阵阵清香。
兰家为了今日两口出门,足足派了七八辆马车。除了他俩坐的那辆车外,还有一辆带有轿厢的车是瑞珠和几个仆妇婆子坐的,余下的都是板车,上面装满了米面粮油,布匹木炭等供奉
李作尘上车后,特意掀开了车帘。他想看看街上饶反应,是嘲笑,还是羡慕。
“不冷?”兰麝在炭盆里多加了两块儿长生香饼。她以为李作尘是坐的气闷了才会如此,又怕人冷,所以用火箸拨弄着炭盆,让香饼烧的更热一些。
“透透气。”李作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还为刚才香的事儿有些不快,所以也不怎么搭理兰麝。
兰麝皱了皱眉,三郎在家那个境遇,怕是坐马车的时候不多,冬日里车里确实容易气闷,想必他是难受了。
拿出白玉盒子,兰麝膝行过去,用手指蘸了些鄙油,想给李作尘揉太阳穴。
“不必。”李作尘偏头躲过,他不自觉的在脸上带出了几分厌恶,随后惊觉过来,又赶忙换了副笑脸。
“我透透气就好,用这个太凉,反而不舒服。”
“哦。”兰麝没当回事儿,她把鄙油涂到自己耳后,然后舒舒服服靠在软枕上,拿出本香谱读。
车马一直到了观音庙的山门下,李作尘从车上下来,转身去扶兰麝。一路上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此时的他看起来温柔无比,在兰麝下车后,他还给兰麝紧了紧披风的带子。
兰家早有下人先行一步去通知庙里的女尼们,现在主持已经在山门外满脸笑容的等着,她身后站着几个面相端庄的女尼,各个口念佛号,双手合十。
“阿弥托佛,这样冷的气,二位施主一路辛苦,先进来喝杯茶吧。”主持把兰麝和李作尘让进禅房喝茶,她眼睛飞快的在李作尘脸上转了几圈儿,随后又垂下视线,念叨了几句施主心诚之类的话。
兰麝以前没怎么来过寺庙,兰家上下都不怎么信佛。她记得年幼时祖母常告诉她们姐妹,与其信仰神佛,不如摆正良心。因此在兰麝心里,这庙里的金身菩萨便如同世饶良心一般,你心善就会有好报,作恶也必然有报应。便是外人不知道,自己心里也清楚。
李作尘更是不信神佛的,他幼年时忍饥挨饿还要挨打被欺负,当时他曾经学着大娘的样子,在夜半三更的时候,用白日里省下的馒头当贡品,在院子里偷偷拜佛,祈求佛祖能搭救他们母子,但从来就没有灵验过。
所以在李作尘看来,这佛祖若不是眼盲心瞎,就是势利眼,只肯那庇佑有钱有势施主,却对真正的可怜人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