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等那么久，辛苦了。”兰麝不知道李作尘是才回来，只当他一直在外面守着。

李作尘虽然心里虚，但他以为兰麝是在自己应酬香贩的事儿，所以点零头，竟然毫不羞愧的应了下来。

兰麝伸出手去，想碰碰他。可她抬胳膊的时候带动了身上的被子，跟刚才一样的气味儿从被子里传出来，李作尘当下皱紧眉头，又干呕起来。

兰麝自己现在闻不到，但她能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你先出去吧。”兰麝勉强的笑了笑，妇人家刚生孩子身体不净，三郎平日里干净惯了，怕是受不住。

“路上赶得急，这会儿不舒服。”李作尘也知道自己这样儿不好，所以找借口遮掩。

他不愿意坐在床上，怕晦气，但这么站着也怕张妈和瑞珠看见嚼舌头，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在床边蹲下身子，摸了摸兰麝的胳膊。

“还疼不疼？”李作尘轻声问道。

兰麝摇了摇头，她现在其实乏得很，但还是支撑着自己想跟李作尘多几句。

“三郎，你看孩子了么？”

“还没。”

兰麝心里一紧，她知道李作尘有多盼男孩儿。

“我更担心你。”李作尘知道兰麝的想法，便摸了摸兰麝的头发，低声哄她。

兰麝这才放心下来，她微微抬起头，让张妈把孩子抱过来。

李作尘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女儿，虽他想要儿子，但初见女儿的时候，依旧有身为人父的欢喜。

尤其是这孩子长得像他，又不爱哭，眼睛乌溜溜的，一直盯着他看。

“好漂亮的丫头。”李作尘点零孩子的鼻尖，玩儿兴上来，还捏了捏孩子的脸蛋。

张妈心疼不已，赶忙抱着孩子躲开李作尘的手。

“姑爷轻些。”瑞珠在一边也跟着着急，她眼瞧着姐的脸都红了。

李作尘有些尴尬的捻了捻手指，又伸着脖子追着看。

躺在床上的兰麝见他这般模样，一颗心终于落到肚子里。

“三郎喜欢就好。”她心里松下来，便又开始觉着困倦，当下连打了两个哈欠，本来想再跟李作尘话，但眼睛不自主的合上，人又睡了过去。

李作尘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还扯出了抱着孩子的张妈。

“我能不能抱一下？”李作尘轻声问道。

张妈看了看兰老夫人和兰夫人，见都点了头，便先指导李作尘摆好姿势，这才把孩子交到李作尘怀里。

李作尘僵硬的抱着孩子，低下头去，跟孩子碰了碰鼻尖。

“给你起个什么名儿呢？”李作尘看着孩子笑，他脑子里瞬间闪过的都是些古人贤良女子的名讳，“娥皇？月英？太大了，不好。”

边念叨便摇头，李作尘思虑许久，终于又想起一个来，“不如《女论语》中的宋若昭，就取她的名字，好听，寓意也不错。”

兰老夫人先听见娥皇，月英已经不喜，现在李作尘又出个《女论语》上的名字，更让人听了恶心。

兰夫人是压根没读过这书的，但一听书名就知道写的是狗屁。

她扯了扯嘴角，几步上前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脸上挂着假笑，乜斜着眼睛看李作尘。

“孩子才落地，要正经取名儿等周岁后再吧，现在就先叫兰姐儿。”

李作尘不知道兰夫人不高兴了，因为孩童容易夭折，所以确实是有周岁后才起名字的法，他当下点零头，但在心里，已经给这孩子定下了若昭二字。

“今日多亏李疏在。”兰夫人拍着兰姐儿，拿话敲打李作尘，“从麝儿发动开始，他就在院子里吹凉风候着，刚才还进来看了孩子，又明早起来给麝儿诊脉。弄得我不好意思，刚才打发桂儿去陪人家喝酒了。”

“实在是辛苦他。”李作尘多少听出来兰夫饶意思，赶忙陪着笑脸，“祖母、娘，麝儿已经睡下了，不如我这会儿拿些礼物过去，陪李公子喝两杯。”

“去吧。”兰夫人本来看着他就心烦，再加上也不想让兰桂和李疏单独一起喝酒，现在李作尘自己要过去了，一石二鸟，正合她的心思。

等李疏出门，兰夫人拍着兰姐儿才想起来问兰老夫人。

“娘，他那个，《女论语》，那书上都写了些什么？”

“写的狗屁。”兰老夫人多年没这么话，今日这也是气着了。

满屋子丫头婆子都笑出声儿来，兰姐儿许是被这些声音吓着了，突然扯开喉咙，放声大哭。

李疏住的那院子虽然偏僻，但院子里的陈设半点儿不差。而且因为没种花木，所以反倒比旁的院子郎阔许多。

兰桂嫌在屋里气闷，让人在院子里点上灯笼，又放了两个高架香炉，里面点上能避蚊虫的香，再把大圆桌摆在院子里，跟李疏对坐吃菜饮酒，顺便看着一轮弯月，漫星河。

“人，大恩不言谢。”兰桂已经几杯酒下肚，但丝毫不见醉态。倒不是她酒量好，而是兰老夫人思虑深远，怕她跟李疏喝了酒做下什么风流事，所以特意吩咐下面预备了花露酒，喝着甜丝丝的，也不会醉人。

“但我还是要再声谢谢你。”兰桂举起杯来，她手上的酒杯是平日里自己常用的一只巧的莲花纹白玉盏，刚才素蕊听她要跟李疏喝酒，特意送了过来，还给李疏带了一只碧玉方杯，也是为了多谢李疏今日的辛苦。

也不止是素蕊懂事儿，豆蔻送过来一盒细巧点心，外带一对儿玛瑙雕虾摆盘，是谢李疏今日操心劳神。瑞珠在李作尘回来之前，趁着兰麝睡着的功夫，跑过来给李疏叩头，被李疏死活拉起来后，又拿出一个螺钿盒子，里面装着两块琢磨好但没镶嵌的红宝石和十几颗指头肚大的珍珠。玉枝送了一匹羊脂玉马，还有一个西洋怀表。老夫人院子里，因为玉娘陪在老夫人身边没倒出功夫，所以只好让丫头过来送了一个紫铜古琴香炉和一匣子没听过名的香。

整个兰家，除了李作尘以外，都来表示过谢意。但这些名贵东西在李疏眼里，都不如此刻面前的兰桂。

他听见兰桂又谢谢，便笑吟吟的上手夺过兰桂的酒杯，自己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随后装作淡然的把刚才自己用了半的碧玉方杯推了过去。

“不许再了，若真要谢我，这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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