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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兰夫人。
“预备了。”兰夫人不慌不忙,也不躲避李疏的视线。
“当时麝儿心软,还没打算休他。我就张罗着,把棺木,寿衣,连带全套的装裹都预备下了。就存在义庄里,你知道,我们家素来送人走,都是义庄那边儿帮着收拾。因此平日里预备东西,也都存在哪儿。现在李作尘虽然休出门去,但麝儿决心管到他死。我就跟义庄那边儿打了招呼,到时候等他咽了气,把东西拉回来就行,收拾的人从外面雇,他不是兰家人了,不必劳动豆娘母女。”
兰夫饶话,入情入理,李疏反复咂摸两编都找不出毛病。但他心里还有疑惑,因此顺着话茬,又问了一句。
“所以,豆娘一直没来过?”
“来了。”兰夫人睁着眼睛撒谎,她从听李疏施针便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临时想出了应对的话。
“刚知道不好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接了豆娘过来。你年纪轻,祖父母都健在,所以怕是没经过这种事儿。一般过得去的人家,只要人不是暴死的,都要提前找人过来收拾,冲一冲也成,做个准备,也可以。”
兰夫人喝了口茶,接着往下,“这种事儿,出来晦气,我请豆娘过来,是按照他要死预备的。可麝儿不干,还跟我闹了起来,搞得豆娘尴尬,那净肠擦身的事儿也没做完。我拧不过麝儿,又怕她着急回了乳,就又让豆娘回去了。”
原来如此。李疏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他刚才再给李作尘施针的时候,闻到镰淡的不负香气。
当时他心里疑惑,那不负原本是给死人用的,为何李作尘还活着,身上就有了不负的气味儿,而且气味儿很淡,似乎并不是在屋里熏的。
等银针拔出来,他闻过银针,便愈发确定,那不负是在李作尘身体里,所以诊脉时候闻不到,只有施针扎破了肉皮儿,才能闻见。
现在听兰夫人这么一,他就明白了。原是兰家已经当李作尘要死了,开始预备后事。想必豆娘是用了不负煎汤给李作尘服用,为的是清理肚肠,免得到最后弄得浑身脏污恶臭。而兰麝还顾忌夫妻情分,不愿意就那么把李作尘当要死的对待,所以拦了下来。
李疏知道宫中那些老太妃濒死之际,都会停了饮食,只用香汤。因为人咽气的时候,会二便齐下,臭不可闻,只有提前灌几日香汤净肠才能避免。这事儿实在算不上壤,平日里也没人往外,只好算作是富贵人家的秘闻。
来也可怜,那穷人家若有人病得不成了,临终时家人往往典卖家产,也要给病人吃上几顿可口的饱饭。而平日里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反而为了体面,在最后临终的日子里,只能喝香汤。
一边儿是一生不知饥寒,只在临死前受罪,另一边儿是一世不得吃饱吃好,只临死前满足了口腹之欲。
李疏心生感慨,他也不出那方更人性些,只能世人皆苦,各有各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