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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出来的声音就有些闷，“其实我是想告诉她，我听话了，做一个好人。”
“你一直都是。”杨彦眉眼柔和，谁能说秦唯不是一个好人。
“不是。”秦唯转头看他，“丁诵是我弄死的。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当然知道，秦唯的生父，也是她平生最恨的人。
“他不是个好人，你不比为此自责。”要说这事还是骇人听闻的，但是大概是三观和别人就不一样，杨彦只是转了一下脑子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还能反过来安慰她，并且说出了一个秦唯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其实警察怀疑过你，你自学过机械结构又那么聪明，不过游艇也炸了沉入深海，证据也没了，没法调查你当时又太小，说出来也没人信，查出来也没法儿判刑，就放弃了。”
那些年的特工兼职，杨彦手上也有人命，接受起来也比别人容易一些。
“嗯，是吗？幸好我后来改邪归正了，不然早就进去了吧？”没法调查不代表没有怀疑，警方暗中的监控留意还是有的，如果当时的秦唯不收手，迟早有一天会栽，而且栽的不会太迟。秦唯很快就推测出那个没发生的可能，长长得吐了一口气：“你看，妈妈又救了我一次。”
“法律都不追究的事情，你也可以放下了。”丁诵死的时候秦唯才十三岁，没有直接证据，虽然是法律的漏洞，但是杨彦就是钻了。
“我从来也没后悔过做这事儿，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杨彦的态度让秦唯有些恍惚，“毕竟这事比较骇人听闻，要我跟人坦诚，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只是没想到，杨彦接受得如此顺利。这件事，或许于慧和张澄都猜到了一点，但是秦唯从来没有承认过，真正知道的，只有秦嫣嫣，和杨彦。
“本来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的。”秦唯抱紧了他的脖子，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家的方向。
“那现在怎么就说了呢？”杨彦问道，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也只是在家里，大概也称不上秦唯想要的“时机”吧。
“因为突然想说了？”秦唯就笑，她也说不出原因和理由。大概就是心里准备做好，无需什么特别的契机，水到渠成而已。
最深的信赖是坦诚。
“那你还有什么突然想做的？”杨彦的背很宽，走的很稳，趴地很舒服，连他的声音都那么让人舒服。
“我想唱歌。”秦唯不等他同意就轻声哼起来，“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
杨彦忍不住，唇角轻勾，笑容如花绽放。
春天真的来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