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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有。
绕过大殿,是一个带有水井的小院落,四间厢房正对大殿依次排开,左侧靠后是一间伙房及餐堂,再往后走,有一处不大的菜园和一间堆放杂物的茅草屋及茅厕。
离开十多天了,尧光先将背篓放到院子里,然后和妙真一起走到了右侧最边上的厢房外。
妙静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叽叽喳喳地向里面的人报告师姐们的归来。
“师傅,我们回来了。”妙真朝着屋子大喊了一声。
“进来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尧光和妙真应声走了进去。
屋子陈设很简单,一张四角木床靠墙而立,旁边紧挨着一个已经掉了漆的双门衣柜,靠窗这边是一张方形小桌、两把青竹藤椅。
方桌上一只样式普通的茶壶和小巧的茶杯,另有一顶小小的铜质香炉,这时候正冒着袅袅白烟。
尧光深吸一口气,好久没闻了,这沉香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先前一场暴雨,可有淋着了?”坐在藤椅上凌虚观主,年龄六十上下,雪白的头发高高束起,一身黑色道袍看似严肃不苟言笑,在看向站在面前的两个徒儿时,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风拂暖,沁人心脾。
“淋是淋着了,不过没大碍,在河边的山洞里躲了躲。”妙真老实地答道。
凌虚点点头,道:“那就好,可别伤了风,到时候又要浪费我的药材,那可是要拿去县城换银子的。”
尧光和妙真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
凌虚观主惯常是这个样子,一双明亮有神桃花眼,将已经爬满皱纹的脸衬托得格外鲜活而俏皮。
徒弟们已经习惯了师傅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抠门儿,倒也不甚在意。
“妙静啊,去忙你的吧,我和你师姐们说说话。”凌虚对旁边的妙静挥了挥手。
妙静听话地退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外出办事的师姐们汇报成果。
“说说吧,都募了些什么回来?”
凌虚端起茶杯喝起茶来,状似随意地问道。
“凌无师叔送了五十两银子、一袋稻米、两匹布以及一块石墨和三捆草纸。不过……”
“不过什么?”凌虚皱眉看向妙真。
“不是先前下了一场暴雨吗,稻米、布匹和草纸……”
“哎!吓了贫道一大跳!”凌虚拍拍胸膛,顺了顺自己吊起来的气,剜眼瞪了妙真一下,站起身就伸出手指点了点妙真的额头:
“小真真,你以后不要老是说半句话好不好!吓得老道我还以为修缮正殿的钱又没了着落!”
“呃!”妙真满脸黑线。
尧光站在一旁憋着笑不敢说话,她可不想被师傅的手指头问候,也不想听什么小清清!
“哎,我说,小清清……”
凌虚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情特别好,在问候了大徒弟后,不忘雨露均沾,开始招呼起二徒弟来。
“啊,师傅,我们给您老人家带回来了您最喜欢的芙蓉糕,您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尧光魔音入脑,浑身一个哆嗦,赶紧退出两步朝门口走去。
“哦?有芙蓉糕?快快,去拿给老道!
哎,还是咱们女娲娘娘保佑,让老道有这么可心的徒儿!”
妙真眼看着尧光飞似的跑了出去,对着一脸期待的师傅,简直,无言以对。
师傅是个嗜甜如命的老太太,芙蓉糕也是她的最爱,不过,她已经快半年没吃到了。
整个娘娘观一共五个人,少了信徒的香油钱,就只能靠凌虚观主制的那点儿草药去县城换钱度日。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勉强糊口可以,想要吃上个零嘴儿,无疑等同于过年。
凌虚一边等着糕点,一边问她们哪儿来的钱去买的。
妙真先将五十两银票给了师傅,再细细说了路上的经历。
原来,这次尧光和妙真之所以有钱买芙蓉糕,那是因为她们在离开师叔道观的路上意外杀了一条金钱蛇,然后取了蛇胆到县城卖给了药铺,这才有了闲钱买芙蓉糕和红糖。
等尧光将芙蓉糕拿进来,放到桌上的时候,凌虚观主可以说是两只眼睛已经完全粘在了油纸包上。
不过,在尧光打开油纸包后,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用两根手指捡起了里面最小的一块,然后对两个徒弟道:
“去吧去吧,你们拿去分着吃吧,贫道害怕吃多了长肉。”
“师傅,我们先前肚子饿,已经吃了两块儿了,您留几个,剩下的再给妙静和妙贤。”
尧光自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又取出三块,撕下油纸包的一角放在上面,这才转身准备和妙真退出去。
凌虚被芙蓉糕的美味征服了,眯着眼睛一脸陶醉,尧光留下的,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砸吧了一下嘴巴,又将桌上的捡起两块放进尧光的手里:
“去吧去吧,我这么多够了。”
尧光和妙真无奈,只好又将油纸包包好,同时乘老太太闭着眼睛享受时,将一包红糖悄悄放到了桌上,这才功成身退地往外走去。
当然,等凌虚睁眼看到了,她也不会再让徒弟们拿出去大家一起分享了。
芙蓉糕矜贵,一包十块,重量不过一斤,就要五十贯钱,而红糖却很便宜,十贯钱两斤。
尧光和妙真买了两斤,一斤给了师傅,另外一斤就放到了伙房,用来做红糖馒头。
俩人从屋子出来,先去院子里将背篓里的东西取出来,该晾晒的晾晒,该放库房的放库房。
收拾完了,这才叫来妙静和在后院里施肥的妙贤分享剩下来的芙蓉糕。
妙贤比妙静要大半岁,本来还有个亲生姐姐,是娘娘观里排行老二的徒弟,叫妙实,人长得比尧光还要漂亮几分,可惜,就是几年前流匪作乱,在道观里毁了她和妙真的清白。
妙真神经粗些,自己忍了忍就这样活了下来,可妙实忍不了,一头撞在了偏殿的柱子上,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而也正是因为妙实的激烈反抗,终是让那些流匪将污糟的双手收了回去,没再祸害观里剩下的女孩子,转而吆喝着她们洗衣做饭,如同奴才般的使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