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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由,一直粘在卓展身边,让她原本有跟卓展话的机会都被赤妘抢走了。
段越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早下山,早点儿摆脱这个碍手碍脚的赤妘。
“那也要饮几碗米酒,米酒不是酒,没有什么劲儿的,我们这边的老人、孩子都能喝,你们就不要再推辞了。”赤枢让步道。
卓展见不好再推辞,只能点头接受:“那就多谢封主关照了。还迎…敢问封主,开图石可否蓉来了?”
“哦?你还没拿到吗,荀伯一大早就蓉来,亲自送往你住处了……”赤枢一脸疑惑道。
然而赤枢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大喊道:“哎呦,卓公子,卓公子!”
众人寻声往向庭外,只见荀伯满头大汗,一脸疲惫地蹒跚跑来:“卓公子啊,你可是让老叟找的好惨啊!”
卓展赶忙上前扶住了荀伯,将他扶向侧边的方椅上坐好:“荀伯莫急,先喝口茶歇歇!”
荀伯拄着卓展的胳膊一屁股坐进椅子,又接过段飞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用袖子摸了摸胡须,咧嘴叫苦道:“哎呀呀,我怎能不急,我可是找了你一上午啊!”
“清早我便依封主吩咐取了你要的那个什么石,怕你心急,想着早点儿给你送去,可刚到你住处,就听府仆你们去探望封将军了。
我又赶到将军府,可谁知到了将军府,琥珀又你们前脚刚出去,去往东殿神宫了。
我又寻着去了东殿神宫,到了那里你们又不在,还好遇见了姚甸祝,甸祝你们往偏殿客房方向走了。
我这又折腾回你们的住处,又扑了个空,府仆你们来找封主了,我不敢停歇啊,生怕耽搁一下你们就又跑了。
这下好了,可让我找到你们了。早知道你们要来,我还莫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荀伯怨声连连,一边抱怨着一边揉搓着自己就快脱臼的膝盖,样子很让人心疼。
“荀伯,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了这么多趟,我们给您赔罪了!”
卓展弯下身子跟段飞一起帮荀伯揉捏着大腿上的肌肉,满脸歉疚。
“哎,这也不能怪你们,时机不对而已,没什么可赔罪的,看来今日荀伯注定有劳脚的水逆,一会儿让巫童过来拂拂尘,去去晦气就好了。不过话回来,今晚你们可得好好敬荀伯几杯!”赤枢挥一挥手,高声道。
“那是一定。”卓展淡然笑道。
“哎,我你们这儿就是通讯太原始,这要是在我们那,不就一个电话的事儿。”壮子憨气地打岔道。
赤枢对“通讯”这个词很是好奇,赶忙与壮子讨论起通讯的事。
“哦,对了,这个给你,折腾我一上午的东西,你可要保管好了。”荀伯从袖袋里掏出一枚锦袋,交与卓展。
卓展心翼翼抽开锦袋,只见里面是一枚方形河石,半透不透,通体如湖水般澄澈的蓝绿色,冰润的绢丝光泽,蓝绿底子上布满了漂亮的走雪纹,仿若春雪飘落在刚刚开化的冰河,一派沁凉与生机。
卓展翻转河石,看到磷部那手刻的图腾,是雕蛊,寥寥几笔却活灵活现。卓展用拇指来回摸索着这雕蛊图腾,一时间万千感慨涌上心头。
此番杻阳山之劫与这雕蛊可是有着难以割裂的关系。杻阳山之主赤枢的巫力来源于这雕蛊,叛徒武翰也是这雕蛊兽人。原本情深义笃的君主与臣下,一念之间便兵戎相见,一死一伤,实在令人唏嘘。
“好漂亮的石头啊!”段越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看见这冰艳的河石,自然是走不动道了,喜爱之情油然而生。
“壮,路引图。”卓展急切地看向壮子,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来的路线。
“哦。”壮子赶忙解下一直贴身系着的轻便布包,取出路引图,心翼翼在茶案上展开。
“报——”只见一黄旗传令兵飞驰入院,拱手遥报:“禀报封主。一青城庸家女子上山,有要事求见三公主,她身边有杻阳府的通信兵陪同,是之前奉封将军之命前往冷凌国递送信报的,名唤锦儿。”
“锦儿?绣儿的姐姐找我?”赤妘很是困惑,一脸呆滞:“快快通传!”
锦儿在府仆的引领下一路碎步跑进了庭院,满面疲惫,神色慌张,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似是几没有合过眼了。
原本干净利索的衣裙已被荆棘剐的破烂不堪,头上的发髻也松散了,散落下来的碎发乱糟糟的别在耳后,似是遭遇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众人见到这幅模样的锦儿很是不解。锦儿和绣儿走了没多久,算日子,应该是刚到冷凌国,没做停留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莫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赤妘和段越立马迎了过去,扶住了锦儿的双臂。
段越上下打量了一番,关切地问道:“锦儿姐姐,怎么这幅模样,绣儿呢?”
锦儿听到绣儿的名字,瞬间红了眼眶,泪水不听使唤地簌簌落下。
只见她咬着嘴唇,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喊到:“求三公主救救我妹妹,绣儿马上就要被处死了!”
众人闻言色变,神色仓皇。虽预感到有事发生,却没料到竟是如此严重的人命大事。
赤妘赶忙扶起锦儿:“锦儿姐姐,快,快站起来,慢慢,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儿在两饶搀扶下缓缓站起,接过段越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道:“那日,封将军派人送来了信报和官牒,我们姐妹便随着这位官爷一起乘夲马车赶往冷凌国。
抵达冷凌国后,我们姐妹一刻不敢耽搁,还没有回家,就直奔宫城,将封将军的信报与官牒呈交给国主。
没想到国主看过信报后勃然大怒,下令羁押了我妹妹,还……呜呜呜……还下个月白日祭结束后公开处斩……呜呜……”锦儿完又倒在段越怀里哭成了泪人。
“信报中写了什么?”赤枢也从里面的政事堂踱了出来,听闻绣儿的境遇很是在意。
“没写什么呀,就只是通报人皮作坊一案的普通信报,跟派发给其他封地、属国的信报都是一样的呀。
唯一不同的就是封魄哥哥加上了绣儿帮忙报官这一条,还特意对此褒奖了一番,希望绣儿她们回国后能得到官家的优待。”赤妘回头望着赤枢,一板一眼地道。
“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