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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赵二婶带着赵三婶和几个媳妇侄儿媳妇已经把中午饭做好了。
赵老汉三个儿子,八个孙子,除了早死的大儿子家只有一个重孙子赵子敬,其余两个儿子家,重孙子就是一大堆。
一时屋里大人吵孩子叫,黄豆只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走出屋子,到了东山墙下偷偷吐了口气。赵二婶眼瞅着黄豆走出门,悄悄也跟了过来:“三侄媳妇,吃饭了。”
“二婶啊,好的,我站一下就进去。”黄豆实在不想应付赵二婶。
她不想应付,却不代表别人不想找她,赵二婶就是冲着黄豆来的:“你是不是爬山爬累了,今杀了鸡,要不二婶先端碗鸡汤给你喝一口,歇会?”
“不用了,二婶,我站一会就进去。”
“三侄媳妇,二婶问问你,当初大雕去了,大山让人送银钱过来,送了多少钱啊?我都没看见钱,就被你爷奶给收起来了,听人,不老少呢。”
“二婶,这件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大山也没和我。”黄豆歉意地看着赵二婶。
黄豆话刚完,就听见黄雨喊她:“嫂子,吃饭了。”
“嗳,来了。”黄豆清脆地答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赵二婶:“二婶,吃饭了,别让爷奶等我们。”着也不等赵二婶开口,先迈步往屋里走去。
赵爷爷的堂屋里放了一张大桌子,坐着赵爷爷赵奶奶并两个儿子,六个孙子。下面放了一张桌子,几个大点的男孩子围坐在一起。
女人们就在灶房,带着一帮的,闹哄哄吃了一顿饭。
黄豆只装了半碗饭,还是黄雨眼疾手快,给她倒了半碗鸡汤,又给抱着孩子的赵大娘倒了半碗鸡汤。
桌子上的菜她也不好意思伸筷子,等她半碗饭和鸡汤拌拌吃完,桌子上一桌子菜都差不多空了大半。
赵大娘买了十二斤猪肉,两条六七斤重的大青鱼,加上豆腐蔬菜。赵奶奶还让赵二婶杀了两只鸡,家里菜园子里还有茄子辣椒豆角。人多,竟然还不够吃,明显荤菜被克扣了。
赵大雕的媳妇正抱着赵子航在喂饭,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黄豆放下碗走过去,接过碗轻声:“航哥儿,三妈喂你吃饭好不好?”
赵子航朋友异常憨厚,谁抱他都要。赵大雕媳妇看黄豆来抱赵子航,也不客气,看黄豆把孩子抱到一边拿着碗喂饭,她连忙盛了一碗饭,随便夹点菜吃了起来。
从就带过黄德仪,带过黄梨,黄豆对带孩子还是很有经验的。赵子航也不是个挑食的孩子,一口一口很快半碗饭就吃光了。
“二婶,还有鸡汤吗,我盛点鸡汤给航哥儿喝。”黄豆看赵子航吃完半碗饭,还吧嗒着嘴眼巴巴望着碗里不由心疼,站起身就准备去灶台的锅里看看。
“没了,就杀了两只鸡,都分光了。”赵二婶看黄豆起身,连忙道。
黄豆揭开锅盖看了一眼,一个锅里是米饭,一个锅里是半锅温着的洗锅水。她端着赵子航的碗就出了门,赵二婶和几个媳妇奇怪地看着黄豆进了堂屋。
进了堂屋的黄豆走到赵大川身边,大桌子上一个大盆,装的鸡汤,现在还有半盆。
看见黄豆端着碗走进来,赵大川连忙站起来:“三嫂,有事吗?”
“你帮我倒半碗鸡汤,航哥儿要喝汤。”着黄豆把碗递给了赵大川。其余几个兄弟看着黄豆目瞪口呆,谁家嫂子和自己家叔子这么话的。
赵大川接过碗舀了大半碗鸡汤,又捞了两块肉多点的鸡块放碗里,看看桌子,又夹了两块肥瘦相间的肉放碗里才递给黄豆。
赵爷爷赵奶奶都没吭声,大家也都装着没看见。心里却有点不屑,大山女人怎么这么没规矩。
端着碗回到灶房,黄豆洗了手,用筷子把鸡块上的肉撕了下来。又装了一点米饭泡在汤碗里,坐到赵子航面前一口一口地喂起来。
赵大娘好像没看见,埋头吃自己的饭。赵二婶看了两眼,也低下了头。只有赵三婶没忍住当着一屋子大人孩子的面道:“大山媳妇,你这么喜欢航哥儿,干脆抱回去养几得了。”
话音刚落,赵大娘把碗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把赵三婶后面要的话堵了回去。
给赵子航喂饭的黄豆只当没听见,赵子航看见肉两眼放光,连汤带饭喂完。黄豆才放下碗,摸了摸他有点鼓起来的肚子:“饱了,不能再吃了。擦擦嘴巴,三妈领你走几步去看大鹅好不好?”
听看大鹅,赵子航立刻抓灼豆的手往外跑。赵爷爷屋后养了三只鹅,已经快要生蛋了,赵子航最喜欢扒在篱笆上看大鹅。
看着被赵子航拖出去的黄豆,赵三婶轻轻“哼”了一声,赵二婶若有所思。只有赵大雕媳妇木然地吃着饭,好像没有听见刚才赵三婶的话一样。
吃了饭,休息一会,接赵大娘一家的骡车就来了。
看见赵大娘一家告辞准备上车,赵二婶突然把赵子航抱了过来:“三侄媳妇,我看你这么喜欢航哥儿,要不你带回去给你做几伴。”着就要把孩子往黄豆怀里塞。
“他二婶,你这是干嘛?”赵大娘脸立刻脸拉了下来。
“老二媳妇,你给我把孩子抱回来。”赵奶奶也生气了。
黄豆没有接孩子,只是抬头望了望站在人群后面的赵子航娘。看见黄豆的目光,赵子航娘竟然往人后躲了躲,黄豆不由一阵心烦气躁:“败妹,这是你的孩子,我可不能抱回家。我要是把航哥儿抱回家,以后败的香火谁来继承?”
正把孩子往黄豆手里塞的赵二婶听黄豆这么赤果果一,不由一愣。在场众人谁都看出赵二婶的心思,却没想到黄豆会这么毫不留情地当面穿。
“老二媳妇,你还不把航哥儿抱回来,大雕可就这么一根血脉。”赵爷爷也走了出来,冲着赵二婶怒喝。
“爹,如果三侄媳真的要航哥儿回去压子,我这个做婶子的怎么也要成全她。大山都二十五了,到现在都没个孩子。不定航哥儿抱过去,很快就会有孩子了呢。”赵二婶着竟然把航哥儿抱着往骡车上一放。
“你……”赵爷爷气得话都不出来了。
“庄月娥,你这么不要脸呢。我家大山以后就是没有儿子,也不会要你的孙子。赶紧给我抱走。”赵大娘气得脸都红了,她被赵二婶欺负狠了,什么她也不能要这个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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