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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涓涓对自己的好,他进来就懂事地把窗帘拉上,怕病人吹风受凉。
朱先生看到一个挺拔的少年来到床前,晓得是谁来了。
那眉眼,和他妈妈是一模一样的。
于是不顾心脏难受,边喘气边用尽力气挣扎着道:“澜.......你好.......”
启澜见他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出于礼貌和对长辈的尊敬,连忙半跪到床前握住他的手。
朱先生把启澜的手也用力地握着,不肯放手,看得朱涓涓好生纳闷。
启澜也很惊讶,想开口和这位素未见过的先生几句,却生生地卡在了称呼上:
他忽然发现,与对方话竟然成了世上最难的一件事:在这样的情景里,真心想不出该如何称呼朱先生才妥当:看相貌,好像是比顾先生要年轻一些,但朱家最的女儿涓涓也比自己大了8岁了。
而朱先生似乎并不计较启澜不话,攒了很大力气,自己拼命地起来了:
“孩子......我书房里有你妈妈......的东西.......”
他抬眼望了望女儿,“善待.......澜,亲如姐弟。”
他把最后一句话完整地完,头忽然往后一仰,身子就倒在了床边。
启澜感觉他的手有一丝丝的温热,然后,又冷如冰。
“爸爸!爸爸!”
朱涓涓双膝跪地,放声大哭。
启澜被哭声震得身心俱痛,恍惚间,他的眼泪也簌簌落下,挨着朱涓涓伏在床前喊道:
“伯伯!我早该来看您的......”
章文轩冲过来,用尽力气做了一场无力回的抢救。
从医的年限不算很长,也见惯了生死。
然而,朱先生的溘然离去令章文轩措手不及。
心脏病不算很严重,但在一之内情绪波动极其大,对朱先生的打击是致命的。
作为旁观者,文轩看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朱先生临走时,握着启澜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而当启澜喊他的时候,那双含泪的眼睛终究缓缓地合上,似乎是完成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