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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院,便进入大厅,一看厅内情景,蓝若言倒是吓了一跳。
是书局,这里却比书局大了不知道多少,宽敞的大堂内,有人在绘画,有人在下棋,有人在对对子,二楼算是较为雅静,上头的人隐隐看着,多数只是占据一个位置,在品茗看书。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衬着周遭,更为气氛雅和。
“怎么样?”于文尧勾起唇角,随意拿了本桌上的书,翻阅两下:“你的《万物志》,可是这本?”
蓝若言看了眼封皮:“正是。”
“这本书在下早已看过,还有你的《青山常录》《杏典》在下也看过,只是并未你的千古草之用。”男子颇为纠结,索性将书递给蓝若言:“烦请公子解惑。”
蓝若言想这人毕竟救过自己,便不再拒绝。
蓝若言拿着那本《万物志》,翻到其中一页,对他道:“南地别,诸物万千,南境阴湿,北地干冷,地质区大,或以人而歧之……”
于文尧静静听她,却没发现其中有提到千叶草的。
蓝若言完,看着他:“南北气候,土地,人物,都不同,故而药方不可千篇一律,万物志中很多处提到各地土质,人质,阁下多看看,便能体会其中不同。”
于文尧沉默下来。
蓝若言再:“为医者,并非固守古籍,人会变通,将地质物质等东西融入不同人身上,便有不同效果。千叶草只是其中差异颇大的一种药草,还有很多其他的,这个没有哪本上是撰写清楚的,且需要为医者自己琢磨,等你琢磨到底了,大略也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夫了。”
于文尧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着书页的书皮,半晌:“在下询过几位当世大医,他们并未过这些。”
“不奇怪。”蓝若言也不惊讶:“阁下并非他们的门生,多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况且阁下也不像是个会做大夫的,他们大概觉得敷衍敷衍,也就过去了,并非真心想教你。”
于文尧笑了一下:“这倒不是。”
似想通了,于文尧将书放回桌子上,语气有些沉:“在下相信他们是真心教导,只是在下……估计是没这个分,在下缺了公子方才所的钻研之心。”
蓝若言不再话,跟他泛泛之交罢了。
从药铺偶遇,他便缠上自己,一路上锲而不舍,这不像是对医术没有钻研之心的人会干出的事。
但蓝若言没多问,因为看得出对方也不想。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于文尧先开口:“楼上有棋盘,公子可愿与在下对弈一局,权当消磨消磨时间。”
蓝若言想了一下:“也好。”
两人上了楼,蓝若言这才发现,二楼一半的地方是敞开,看着像个图书馆,另一半的地方却是封闭,里面是一间一间的包厢,隔着门,无法看到里头的情景。
于文尧上来,便对伺候的童道:“安排一间卧。”
童伶俐的应道,去前台拿了个牌子,就过来。
童将他们领到一间包厢前面,两人进去,蓝若言才发现这里头景致还不错,透着一股优雅的味道,即便之前里头没人,却也焚着清香,嗅得人心旷神怡。
“怎么样?”于文尧问。
蓝若言点点头,坐在棋盘的一边:“这里很好,估计往后,在下也会常来了。”
“欢迎之至!”
童准备好了茶水糕点,又将香换了一块,再把房门阖上,这才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黑白两棋就在他们手边,蓝若言是会下棋的,只是很粗糙,她的棋艺是跟着爷爷学的,穿越之后,便跟着付子辰偶尔下下。
付子辰她性格懒散,观不了棋中大意,一辈子也就是个臭棋篓子。
蓝若言倒是不生气,下棋而已,不过是个兴趣,太过执着反而失了味道。
于文尧棋艺精湛,他觉得蓝若言这人透着股高深莫测,与她下棋,也是带了几分试探的意思,通常懂棋之人,性格会较为诡谲,他觉得蓝若言便像这种人。
但是下过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其实,下了一刻钟胜负已经分了,但是蓝若言没看出来,于文尧也没提醒她,于是,在一盘已经结束的棋盘上,因为于文尧没有捡子,他们竟然下了又足足两刻钟。
到最后于文尧都不知道什么了,他是好奇,这人是真的没看出棋已下完了?还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毕竟他们不认识,但凡多点心思的人,对于别饶试探,或许真的会故意藏拙。
眼前这位是藏拙?
于文尧观察了很久,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是,绝非藏拙,因为在吃了自己几颗棋后,对方露出的那股洋洋得意的表情,尽管一再遮掩,他还是看出来了。
心中不觉想笑,于文尧:“公子棋艺不凡。”
蓝若言抿唇笑笑,端起旁边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我棋不好,不过于文公子,似乎比我还不好,这样咱们倒是能多对上一时三刻。”
于文尧但笑不语。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喧闹声。
于文尧唤了声:“来人。”
守在门口的童立刻进来。
于文尧问:“外面出了什么事?”
童回道:“是镇格门的人,在缉拿凶徒!”
“镇格门?”蓝若言挑了挑眉,脱口而出。
于文尧看向她:“蓝兄认识镇格门的人?”
“不认识,但是听过。”蓝若言着,问那童:“镇格门缉拿什么凶徒?是牢逃出来什么犯人了?”
于文尧:“镇格门隶属御前,便是牢出了犯人,也不该劳动镇格门,难道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童:“听是月海郡主在宫外遇刺,请了旨意,召来了镇格门的人。”
蓝若言表情一下很微妙。
于文尧点点头,谴退了童,才对蓝若言:“月海郡主住在宫里,出了事劳动镇格门出手,也是寻常,不过倒是没想到,她当真是恨你入骨了,私调镇格门的人,事后,皇后必定要骂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