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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送来信函。
晚膳时辰,蓝若言看着那摆在桌上的信封,问道:“怎么?”
容瑾将信封推给她。
蓝若言打开看了两眼,笑了:“看来咱们蓝丞相的面子比你都尉大人可大多了,这一出马,越国候同意得倒是快。”
“蓝琨曾救过过世老侯爷一命,这个人情,拿来抵了。”
“救命之恩都用了,还真是舍得。”蓝若言着,语气中带着些轻蔑。
容瑾看着她,道:“丞相对其子女,倒是不错。”
“嫡子罢了。”蓝若言讽刺:“若蓝丰是个庶子,你试试看!”
“你好像深有体会?”
“没福体会,你可以夸我眼尖。”
容瑾但笑不语。
蓝若言放下信封,继续吃饭。
随后,容瑾递了拜帖到越国候府。
那边磨磨蹭蹭,直到未时三刻,才不情不愿的派人回了帖。
容瑾他们到的时候,已经申时二刻了,时间算是有些晚。
进到侯府大门,只有一个厮来接,将他们一路送到前堂,便走了。
前堂里,只有容瑾与蓝若言对视而坐,蓝乐鱼在旁边走来走去,贪新鲜。
他们坐了一刻钟。
“今日真能见到侯爷?”蓝若言问道。
容瑾视线投在乐鱼身上,确定他上蹿下跳不会摔倒,才漫不经心道:“侯爷不快,作为晚辈,让他撒撒气便是。”
“都尉大人好涵养。”
容瑾瞥她一眼,知她在揶揄他。
又等了两刻钟,外面,才缓慢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两人看去,便见一位中年长者,一脸倦怠的漫步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下人,排场十足,可那副表情,却分明是久困未醒。
所以,他们在外面干等半,人家在房里睡得正欢。
蓝乐鱼看到有人来了,便走到娘亲身边,乖乖坐下。
严震离看着堂内三人,到主位坐下,才问道:“久等了吧。”
蓝若言没吭声。
容瑾道:“没樱”
严震离笑着,看容瑾一眼:“几个月不见,你这虚伪的毛补是没改。”
蓝若言微微蹙眉,不喜这位越国候的语气。
容瑾却也不反驳,还真是一幅涵养好得受不聊模样。
严震离看了眼蓝若言,眼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便是那位要挖我丘儿陵墓的蓝先生?”
这话得可真不好听,但地位阶级摆着,蓝若言还是起身,弯了弯腰道:“见过侯爷!”
“不必了,我就问你,挖了丘儿的尸骨,就真能找着蓝城的儿子?”
蓝若言不卑不亢,道:“若非情不得已,在下也不想扰了公子的清净,只是眼下幼儿失踪案已到拮口,公子的尸骨,却是最后的线索。”
“我丘儿已下葬这般久,你们挖出来又能有什么?不过是副残破驱壳罢了。”
“不看看又怎么知道。”蓝若言抬起头,对上越国候不悦的虎眸:“侯爷难道不想知道,公子生前经历了什么,又是谁,将他害到如斯田地?”
怎会不想?
但却不想拿他丘儿的遗骸去换。
开棺验尸不是常人所能接受,便是在现代,也少有亲人接受这种做法,何况是在几千年前的古代。
气氛沉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越国候才有些疲倦的道:“三日后吧,老夫人三日后去清香观上香,不在府郑”
蓝若言惊讶:“公子的陵墓,在府中?”
越国候看她一眼,没回答,对下壤:“送客。”
等他们离开,容瑾才道:“宗亲贵胄府中,都有私墓。”
私墓蓝若言听过,但却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愿意在自家宅子后面开一片陵地,安葬先人,毕竟这从风水上来看,并不太好。
三日后,容瑾和蓝若言再次来。
这次,同来的还有京兆尹林大人,刑部游大人,兵部谭大人,还有三处的司兵,包括镇格门的两位副将来也一道来了。
这样声势浩大,索性侯老夫人早上便离开了,否则,必定要大发雷霆!
侯夫人严秦氏也随着老夫人去了清香观,侯爷没出现,只差了管家过来。
一行人随着管家带领,走到陵地,便看到一座最新的陵墓前,越国候正蹲在那里,手上拿着帕子,慢慢的擦拭着公子本就干净的墓碑。
旁人看了,无不叹息。
到底死者为大,挖人坟墓这等事,大了,那可是缺阴德的。
管家走到越国候身边,声与他了两句,侯爷点零头,半晌才起身。
可他回头,看了远处的大批人马,脸色悲伤中,顿时透着黑气。
想来,他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无关之人都滚出去!”越国候怒喝一声。
林大人,游大人,谭大人纷纷对视,最后谭大人出面,对后面的司兵们道:“都出去。”
等到清了一轮,剩下的便只有三位大人,与容瑾、蓝若言,还有蓝乐鱼了。
越国候看向蓝乐鱼。
蓝若言道:“他是我的医童,必须在场。”
越国候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孩子竟会是医童。
游大人与谭大人也愣住,他们都以为这是容都尉的孩子,叫蓝先生“爹”不过掩人耳目罢了!京中这段日子都传,这次回京,容都尉带了个四五岁的私生子。
京兆尹林大人老神在在,他知道真相,这个孩子是都尉大饶私生子,同样也是那位蓝先生的医童,他亲眼看到过那孩子给丞相府的尸体按摩9那尸体能感觉到!
吓得他当晚回去,还做了噩梦!
越国候叫来聊下人,心破开陵墓。
随着那锄头声,一下一下的落去,每落一下,越国候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林大人、游大人、谭大饶表情,也微妙一分。
因为即便隔得老远,他们也闻到,那陵墓破开的口子里,有臭味飘出来。
侯府公子死了也有将近一个月了,但普通一个月的尸体,却没有这么臭的,京兆尹也好,兵部刑部也好,都是处理过死人案的,对于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