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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按着乐鱼,声音有些冷:“再任性就打你。”
蓝乐鱼闻言一撇嘴,望着容瑾,眼眶一下蓄满了眼泪泡泡:“我爹一走你就要打我,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我要我爹,我要我爹……”
家伙边边哭,眼睛也红了,鼻子也红了,哭的脖子都烫了。
容瑾到底不忍心,就将乐鱼抱起来,搂在怀里拍着乐鱼的背道:“乖,你爹很快回来。”
“我要我爹……”蓝乐鱼始终念叨着这四个字,刚开始声音很大,后来声音开始变调。
明香着急的:“公子,不能再哭了,再哭就要哑嗓子了。”
蓝乐鱼一听,哭的更起劲了。
容瑾头疼欲裂,怎么哄也哄不住,最后只能问:“我陪着你,好吗?”
蓝乐鱼望着容瑾,嘴瘪着,还是:“我要我爹。”
“我陪着你,白日带你去衙门,晚上陪你睡,吃饭陪你吃,陪到你爹回来?”
蓝乐鱼吸吸鼻子,好像在判断容瑾的话做不做准。
他其实挺喜欢容叔叔的,只是比起外人,他还是更喜欢他的娘亲,骨肉亲情,哪怕娘亲平时懒散,不耐烦,总爱差遣他,没事儿还爱欺负他,但他就是想要娘亲。
想了一会儿,家伙将手环住容瑾的脖子,黏糊糊的脸埋进容瑾的脖子,哽咽着,声问道:“我爹……真的不要我了吗?”
容瑾拍着孩子的背,轻哄道:“不会,你爹很快回来。”
蓝乐鱼不知信了没有,一声不吭,容瑾却始终能听到,乐鱼声的还在抽泣。
实际上,前几日容瑾就与蓝若言过,她一走,乐鱼肯定不同意,但蓝若言告诉他,她会解决好。
容瑾当时信了。
可原来,她的解决方法就是临走前留张纸条,让明香塞到他的早膳碟子下面,上面写着——我儿子就麻烦你了。
真是个上佳的解决方法。
然后,蓝若言这人就一走了之了。
总之,在三王府翻覆地,地动山摇时,蓝若言已经在怀月院甜甜的睡过去了。
第二,蓝若言起得很早,阅儿来给她梳头。
梳了一半,前院来传话,老夫人叫她过去。
那传话的丫鬟完,却没有走。
阅儿尴尬极了,她当然知道规矩,通常这种跑腿丫鬟都是要打点的,不给点散碎银子,哪怕是好看的帕子,或者劣质一点的钗子,也是要匀上一样的。
可怀月院一穷二白,她们家姐头上连个簪子都没有,又哪来的钱银打赏下人?
阅儿正想跟那姐姐好生,几句软话糊弄过去,蓝若言却斜瞥过来一眼,挑着眉问:“你还有事?”
那丫鬟一愣,大概没想到这刚回府的大姐这般不懂规矩,一下子却不知道怎么。
蓝若言道:“没事就去吧,我自会去老夫人那儿请安,不用你带路。”
谁要给你带路了!丫鬟心里想着,又确定这位大姐真的不打算给赏钱,顿时脸就垮下来了,轻轻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这才离开。
等到人走了,阅儿愁心的:“姐,您这样不好,那位可是老夫人跟前的二等姑娘,咱们吃罪不起。”
蓝若言透过铜镜看向阅儿,问道:“我得罪她了?”
阅儿一噎,心想岂止得罪了,简直得罪透了。
但想到如今院儿里的情况,阅儿又只能沉默下来。
哪怕姐不将人撵走,她去对付,也只能得罪了,拿不出赏钱,注定就揭不过去。
阅儿不了,继续给她家姐梳头。
蓝若言有些懒懒散散的,等到头发梳好了,上面却光秃秃的,连个木簪子都没樱
阅儿顿时觉得好寒酸,想了想,把自己的簪子取下来,给姐别上去,嘴里道:“姐,我这簪子是我姐姐给我的,也是老夫人赏赐的,姐戴着虽然失了身份,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樱”
一个要戴丫鬟发簪的姐,别相府,哪怕整个京都城,只怕都没樱
蓝若言心里好笑,却没有还回去。
她回来相府是为了查案与探寻身世的,现在怀月院穷,她哪怕身上有钱,也不能拿出来用,那就只好从其他地方弄些银子来,总要把日子过下去。
毕竟,她现在也是当大姐的了,不能害自家院子里这些丫头们一起跟着受罪。
收拾好了,蓝若言便在阅儿的陪伺下,前往老夫饶孝慈院。
孝慈院内。
蓝若言还没进去,便听到里头莺莺燕燕的笑闹声传了出来。
门口伺候的丫鬟看到戴着面纱的蓝若言过来,便伏了身,请了安:“奴婢见过大姐,大姐稍后,奴婢进去通禀一声。”
那丫鬟进去后,没一会儿,就听里头的笑声停了。
接着丫鬟出来,对蓝若言打起帘子:“大姐请。”
蓝若言走进去,便看到里头还挺热闹的,老夫人坐于首位,杨嬷嬷在老夫人身侧陪伴。
下面的红木椅子上,一圈儿的坐了好些人,这些面孔有的蓝若言已经生疏了,有的却一眼看得出。
其中蓝瑶、蓝沁、蓝月也在,再下面的,蓝若言却记不太清,但大略是蓝城的妾室们。
蓝沁昨日就想见蓝若言了,只是被吕氏敲打了一下,便褪了心思,打算莫要心急。
今日见到蓝若言,蓝沁很是好奇,尤其是蓝若言那张面纱几乎盖住了整张脸,令她更是对其“毁容”之,充满期待。
这么想着,蓝沁就真的站起来,道:“这是……大姐姐吗?”
蓝沁话音一出,仿佛打破了房中寂静。
其中一个姨娘也迎上来,笑眯眯的道:“哟,是大姐啊,这可都五年了,咱们大姐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那位姨娘完,另一位也起身,上来拉住蓝若言的手,眼睛酸酸的:“这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走了这么多年,大姐可知,你可吓死我们了,四少爷往年是最喜欢大姐姐的,您这一走,可让四少爷难受了好一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