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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三皇兄不觉得,此刻该用点什么,来堵住我的嘴吗?”
容瑾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问道:“我杀了你,堵嘴?”
“可以啊。”容飞摊开手:“若三皇兄不怕担事儿的话,我人就在这里,你要杀人灭口,我连反抗也不会反抗,但凭皇兄做主便是。”
容瑾喝了口茶,捏着茶盖玩了一会儿,突然抬眼,瞧向院子里正玩得起劲的容矜东:“你对这孩子很在意?”
容飞眸子紧了一下,笑起来道:“什么?”
“这孩子,是纪雪枝的儿子。”
容飞面色一变,眸中沁出凉意。
容瑾将茶杯放下,这才道;“现在,谁想灭谁的口?”
容飞藏在袖中的铁拳,紧紧捏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呼一口气,冷笑:“皇兄不要乱话,纪这个姓氏,现如今可不能乱提,前朝余孽,叛党之家,人让而诛之。”
“可你还是爱上了纪家余孽。”
“皇兄,慎言!”容飞咬牙切齿的道。
容瑾看他面皮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不觉好笑:“既然这么喜欢她,当初又为何将她送给容霆。”
“你懂什么。”容飞疾言厉色:“我救不了她,在我身边,她只会暴露,一旦她身份被破,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你又知道,跟着容霆,她不会死?”容瑾反问道。
容飞冷面沉默。
实际上,纪雪枝还是死了,在生下容矜东的第二年,疾病离世。
纪雪枝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世上除了容霆,估计没人知道,但容瑾却知道。
对于纪家这桩旧案,容瑾从未想过去触碰,但时至今日,他必须去查,却全为蓝若言。
而在答应蓝若言之后的第七,他其实已将纪家的事,查明清楚,包括蓝若言的身份,更包括蓝若言的母亲纪夏秋的身份。
可他不能,此事牵连甚大,至少现在,不是能揭露的时候。
不过此事中,他倒是查出了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蓝若言的表姐,纪雪枝的真正死因。
比如,在纪雪枝死后的第三,整个岭州发生哗变,藏匿在岭州境内,等待出境的三百名纪家旧部,一夜之间,全数死亡。
比如,半个月后,容霆因立下一具绝密功勋,被圣上赠予兵部执行司之位,统领兵部半数兵马至今。
再比如,容飞曾与纪雪枝有过一段情,并以容飞认为对的方式,将纪雪枝送入太子府,顺道害死纪家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最后兵马。
这些事容瑾不会告诉容飞。
容瑾只是好奇,容飞莫非九年来,一直以为容矜东是他与纪雪枝的孩子?
看容飞今日竟将容矜东带了出来,还为此怨恨上太子,将原本要与太子的话,转而直言告诉自己,莫非,容飞当真至今还存着有朝一日,要认回容矜东的心思?
不得不,容飞真得可笑。
容瑾不担心蓝若言的身份被揭穿,纪夏秋当时住在蓝家,并且生下蓝若言后,便被秘密处死。
此事皇上一清二楚。
这是皇上答应蓝垣的,不会对蓝若言下手,会让蓝若言以蓝家大姐的身份,好好活着。
若非为蓝若言求这一恩,当初蓝垣又怎会自愿伏首?
所以容瑾知道,就算现在再揭露出蓝若言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之事,凭借那一面免死金牌,与他的一力相护,蓝若言依然不会有事。
容飞今日这些,不过是唯恐下不乱,到底,容飞再机灵,毕竟没有真正入朝为官过,心性始终差了一筹,那些旧事容飞又不清楚,搅来搅去,实则谁的根基也动不了。
看着容飞面色难看,仿佛陷入回忆,拔不出身。
容瑾淡淡的道:“我还有事,你要留下,便留。”
容瑾着,已起身离开。
容飞看着皇兄的背影,突然问道:“你这府里,我都能去哪儿?”
容瑾头也没回:“哪儿都能去。”
容飞敛眉:“书房也能去?”
“你能找到的东西,都不是秘密。”话落,容瑾已经走出院,再不见身影。
容飞回神,心中还想着那些旧事,眼睛却看着院子中央,正在堵蚂蚁窝的两个孩。
九岁的孩子,只有七八岁大,一脸面黄肌瘦,看着还不如那四五岁的孩子气色好。
想到今日在太子府看到的那些,容飞便沉下眸,他这些年到底太避及了,他不想让太子怀疑,竟一直忍着,从未主动要求见过容矜东,以至于这孩子受了这么多苦,他竟一无所知。
连一个普通嬷嬷都能对容矜东如此凌虐,那其他时候,这孩子是否过得更苦?
容飞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或许自己应该把这孩子带走,无论如何,至少要保这孩子衣食不愁,不被打骂。
但可以吗?
若是带走了,先不太子同不同意,就那些盯了他许久的人,难道会不怀疑?
当初自己收留纪雪枝,与之生情,便有人盯上,甚至一度有人在父皇耳边进献谗言,他勾结乱党,有逼宫之嫌。
若非父皇已将目光投向他,并派人监视他,他又怎会冒险,将纪雪枝交给容霆。
虽之后他一直安安分分,但他知道,父皇的怀疑没有消除,他的身边依旧有一些耳目,那些人宛如跗骨之钉,埋入他五王府的一草一木当郑
容飞不敢冲动,但却又不想将这孩子送回太子府。
纪雪枝的前朝身份,太子是知道的。
容飞在把容矜东带过来后,甚至给太子找过理由,或者太子也被监视了,所以太子不敢对容矜东好?甚至为了麻痹某些饶视线,还要纵容奴仆打骂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