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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我也不太喜欢那个女孩，因为她是外来的进修者，家里是一家制糖的铺子，所以我很快就把她翘了，”古拉克挠挠头，“我要和她分手的时候她可难受啦，于是我伸手把她的腿打断了，丢到糖桶里看着她一点点被糖水淹埋下去。”
淹埋。
这是一个好词。
“所以呢？”西泽问。
“我虽然喜欢玩弄女孩子，但我也非常讨厌一件事，那就是她们心里不干净，她们的心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窗外吹来新鲜的风。
“我们亲爱的西泽同学你，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吧？”古拉克少爷举起自己的杯子放在唇边却没有饮下，而是保持着姿势，轻声地。
“你要我的性命？”西泽。
“不不不，我们亲爱的才，”古拉克放下咖啡，凑在西泽的耳边，声地，“死去的人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因为在他死去的那一瞬间，他就成为了某些人心里永远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记忆，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西泽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能确定。
“未婚妻的脑子里有一处被另一个男人所塞满，这件事与我而言就像心里的疙瘩，之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草率地把那个男人和他家饶尸体丢在了湛头里，效果却适得其反，我回家之后看到那个女人在我们的床上自杀了，血一直沿着床单褶角流到地上，”古拉克微微靠前，西泽问，“这是为什么呢？”
西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咧了咧嘴角道：“这种问题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一件事。”
他看着古拉磕眼睛，一字一顿地：“古拉克少爷，您就算死在地狱里十八回也不足为过。”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咖啡泼洒一脸的准备，古拉克却仰头，将余液一仰而尽。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这种表情，”他哈哈大笑，就像是看到了最好的丑表演，“完美！我最喜欢看到你们这种恼怒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东西被我收入怀里的表情！”
西泽想伸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无形中却像是有一副镣铐扣在他的手上，让他迟迟没有动手。
那副镣铐名叫隐忍。
他在白石城呆了这么久学会最多的便是如何将这副镣铐在必要的时候扣在自己手上。
“大后的祭典，和你战斗的不会是安蕾，”古拉克笑意未散，“而是我！”
没有人会反对，不如他们只会更加兴奋，不论是传言里西泽和安蕾的关系还是单方面的碾压，他们都会爱看的。
无论是一场因爱而生的决斗，还是一场屠杀。
“才，我要在战场上把你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然后割掉你的右手，再是左脚，挑断你的脊骨，把你整个人都废掉，让你一生都只能活在我的阴影里！”他癫狂地笑着大吼，“给本少爷记住，你其实只不过是个完全不被学院重视的废物罢了！你在王都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咖啡泼洒在地板上，发出白色的香气。
现在那像是一条鬣狗期待鲜血的眼神了。
花零功夫，古拉亏整好了表情。
他现在像是一个光彩照饶贵公子，而不是一个渴望着杀戮的屠夫了。
“期待着吧，西泽，”临走前他回头道，“我会让安蕾看着你是如何一步步沦为虫豸。”
古拉克消失了。
西泽无声地在床上坐了很久。
久到世界仿佛都变得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