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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不让自己在落泪,那些日子她哭的太多了,从那天起她就告诉自己往后的日子一定要坚强,决不能再让自己软弱。
婉玉皇后接过依眉递来的三炷香,缓缓拜下,她每一次折腰都十分的艰难。脑子里总浮现着淑妃的笑颜,他们一起坐着饮茶,当时还笑着说要一直这么相伴下去,一直到老,这样才不会孤单。可如今她却去了,青丝还未花白,她就走了。
婉玉皇后伏在淑妃的排位前,如若当时她不任性的留在灵隐寺,如若听到淑妃被杖责一百打入冷宫的消息时赶回来,如若?,已经没有如若了。是她自私的认为一切都会安然过去,却不知这过程这么的艰难,她的心无法在青灯下安宁,她始终无法超脱,她仍旧放不下俗尘的牵挂。
淑妃的死,婉玉会怨乾宇帝,却无法恨他!婉玉自知,她还爱着乾宇帝,哪怕自己只能是他的“皇后”,可这一切足矣,不管他被世人景仰还是被天下人唾骂,她都会站在他的身边。
她虽素颜,却依旧骄傲的站在“林姑娘”面前平静却不失威严的道,“本宫是大越真正的皇后,是唯一有资格和皇上睥睨天下之人。即便是死了,也是本宫和皇上同穴安眠。就算皇上此时宠你又能如何!”
母仪天下的威严,大越皇后的风范!
亦瑶被她看得整个人发凉,自己在她的面前仿佛就是透明的一般,她惶恐的低下了头,乱了方寸。
当婉玉皇后带着傅姝离开时,亦瑶甚至连她的背影都不敢正视。本以为婉玉是怯懦的,如今才发现怯懦的竟然是自己。
“母后,您不会再走了吧。”
傅姝拉着婉玉皇后的衣袖,可怜兮兮的仰着头,像是在乞求。
婉玉皇后弯下身,抚摸着傅姝消瘦的脸旁,心疼的道,“不会再走了,就算是傅姝撵母后走,母后也不会再走了。母后不会再丢下傅姝一个人了,我的好女儿,你受苦了。”
婉玉皇后揽着傅姝纤瘦的身子,不禁黯然泪下。
许久未回这里,可凤栖宫的每一处都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每一处都未曾变动。
只是,景色依旧,人却?
婉玉皇后背着傅姝悄悄抹掉眼角的雾气。
“姐姐!”急促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转眼的功夫人就到了眼前。
她一身素净的月白裙衫,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见到婉玉,两手一松,上前紧紧的拥着她。
“姐姐,你可回来了,妹妹等的好苦啊。”她失声哭了。
婉玉皇后淡淡的笑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孩子们面前哭成这样,当真是不顾你的形象了么?”
德妃缓缓松开婉玉皇后,虽在哭泣却仍旧嗔怪道,“姐姐可是在取笑妹妹,难得妹妹还每日心念着姐姐,姐姐就是这么对妹妹的么。”
她生气的样子触手可及,这么的真实。
“真好,你们还好好的在我身边,真的很怕你们都跟着淑妃妹妹走了。”婉玉皇后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们,她嘴角扬起的笑容苦涩却欣慰。
如果淑妃也还在,那就满足了。
如果不是听闻淑妃离世的消息后婉玉皇后大病了一场,也许她可以更早些回来,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二皇子颜弘珏谋逆,被乾宇帝罚为淑妃守陵三年,镇远将军于朝门外处死,一干大臣伏诛。镇远将军之子逃出京城,在将士的推举下,真正的举兵谋逆,现下已经破了安平,下一步就是京城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婉玉皇后握着德妃的手,感概良多。
“姐姐不怪妹妹当时没去救淑妃妹妹吗?”德妃悔恨的道。
嫣然皇后揉着她的手,低垂着眉,“这怎么能怪你,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若非你的隐忍,傅姝他们现在又怎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吗。”
“姐姐?”
“怎么又要哭了,在姐姐眼里妹妹可没这么会哭的啊。”婉玉皇后轻笑,她温热的手指划过德妃的眼角,抹掉泪痕,可是越抹越是留个不停。
“让姐姐笑话了。”德妃仰起头,哽咽的眨着眼睛,两手轻轻的带掉泪水,“妹妹是见到姐姐开心的,太开心所以想哭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悔恨,如果当时她不是只派人去通知傅姝去洗嫣宫,而自己也一块儿去的话,当时会不会将淑妃已经救下来,就不会有淑妃的死。
可她在冲往洗嫣宫的时候却犹豫了,她的犹豫婉玉皇后却明白。她含辛的隐忍婉玉皇后一句道破,这些日子她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她终于等到皇后的归来。她终于可以把皇上的骨血好好的交到皇后的手上,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笑了。
晚风习习,
明月当空。
在水伊人,对影自怜。
“你,终于肯再来见我了么?”亦瑶身披着一层轻纱,倚着湖畔边的粗树干,幽幽的道。
寂静的夜,她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
没有人回答她,有的却是一柄利剑,闪着寒光,刺破长空,攸的挨在她的脖颈边上,削落几根碎发。
“清,你就如此恨我么?”亦瑶低着头,浅笑成殇。
良久,背后那人依旧无声无息,可亦瑶脖颈上的剑却被悄悄的扯了下去。
终是不忍么?亦瑶闭着眼睛笑了,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痕迹。
“清!”亦瑶转身,愣住了。
他一身玄色衣衫,冰冷疏离的站在那里,月光碎碎的洒在他的周围,清冷而孤寂。他面色极冷,乌黑的眸子里散发着阴寒的光。
亦瑶不由得后退两步,低着眉,心虚的道,“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现在你满意了么!”白慕清冷冷的问,像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君王,不怒自威。
亦瑶忽地轻笑,气息越来越急促,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慕清,“你来只是因为这些?难道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想要关心我么?”
忽而,她又慌忙低下头去,擒在眼角的泪唰的滑落下来,她哽咽的道,“难道到了现在你也不肯对我好点么,哪怕是一点点,哪怕是违心的都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做给我看呢?”
“兵临城下!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白慕清提着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