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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长情笑了笑，“长大了。”
堂倌们依次上了菜，钟蝶立刻忘记了刺猬的事情，招呼封长情吃喝。
或许是封长情太久没吃过品芳斋的食物，或许是因为和钟蝶聊很愉快，这一顿异常开胃，倒吃了不少。
从下午上了开胃的茶点，吃了撤下去，晚些时候又上了汤菜鱼，边吃边聊，不知觉间已经华灯初上。
钟蝶笑眯眯的道：“我让常妈妈他们去通知爹爹和封伯伯了。”完声凑到封长情耳边，“我专门让她晚些通知，咱们能多会话。”
封长情莞尔，“你现在变调皮了。”
“哪樱”钟蝶轻轻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他们反正都两年没见过你了，早这一会晚这一会也不打紧——呀！”
“怎么了？”封长情凑近她，看到她的肚子鼓起来一个疙瘩，惊讶的道：“孩子踹你了是不是？”
“嗯。”
钟蝶的脸分明稚嫩，笑容却带着几分母性的光芒，“最近时常踢我，今儿个倒消停，没折腾我，没想到这会儿又折腾起来，你来摸摸，这家伙这个月可闹腾了，我想应该是个儿子。”
着就把封长情的手拉到了她的肚子上。
封长情微笑着感受掌下孩子不规格的动静，心情既惊奇又复杂。
钟蝶这个年岁，要放在现代，还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在如今这年代，却是已经要为人母了。
“要是生了真的是个儿子，你就做他干娘好不好？”钟蝶侧着脸问封长情。
封长情回过神，“好，当然好。”
钟蝶笑意加深。
这时，常妈妈从外面进来，“夫人，主子来了。”
“他怎么来了。”钟蝶噘着嘴，不过不难察觉，话语里带着几分愉悦。
封长情抬起头，远远看到常喜正迈步上楼，到了雅间的门口，大步进来，装模作样的冲封长情拱了拱手：“封副将。”然后走到了钟蝶身边，低声问道：“今日都吃了什么？”
常妈妈便立即报告了食物还有分量，喝水多少都一一禀报，巨细无遗。
封长情挑挑眉。
钟蝶飞快的瞪了常喜一眼，“你这是做什么，当养宠物啊，常妈妈，快别了！”
常喜却认真的道：“你快临盆了，大夫了，每日吃喝也要十分注意。”
“哪个大夫的？”钟蝶抿着唇，“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医嘱。”
“李神医。”常喜耐着性子，“至善坊的神医李杏林，他的医嘱可不是乱七八糟的。”
完，常喜又对着封长情道：“蝶性子顽皮，今一下午，多亏封副将照顾了。”
“不妨事。”封长情认真的看着他，问：“常管事是从王府过来吗？”
“是。”
“不知夫人和唐姑娘是怎么安排的？”
“都住在海陵的别馆之郑”常喜看着封长情，单纯的惊艳从眼底闪过，两年多不见，封长情的眉宇之间更填沉稳慧黠，他方才进门时候那声称呼封副将，也许两年前尚且带着玩笑心思，这一次却是多了几分认真和恭敬。
封长情点点头，“那我去别馆一趟。”
钟蝶连忙站起身来，“怎么这么快又要离开？”
“我这次不是一人来的，总不能把他们丢在别馆不管不是？等我安顿好了他们，咱们再好好叙旧。”
钟蝶心里不愿和她分开，忙道：“可我刚让人通知了父亲和封伯伯——”
“就请他们回家住，我把人安顿好了，便也会回去了。”
着话，封长情站起身来。
钟蝶只得道：“也好。”
封长情又和钟蝶常喜了两句，才下了楼离开品芳斋。
钟蝶趴在窗台上，一直看着封长情上了马车，才嘟囔，“都是你，干嘛来找我啊，好不容易才见着，还没几句话——”
常喜柔声道：“她有事情办，我来不来她都要出去的，怎么还赖到我身上了？你知不知道和她一起来常州的人是谁？”
“谁？”钟蝶不甚感兴趣的问了一声，眼睛却没从马车上收回来。
常喜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是唐进的母亲和姑姑。”
“啊！”
钟蝶惊呼一声，“唐进的母……他们为什么要来海陵？”
“是身子不适，来这里找李神医看病的，你，你在这里，又不会跑，而人家是病人，也还不知道病情轻重，是不是要先安顿好了，再来慢慢叙旧？”
钟蝶重重点头，“那的确是应该先安排。”
……
封长情坐马车到了别馆，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
守护别馆的人是海林王府的护卫，并不认得封长情，还好刺猬来找她之前，唐进给了他一块腰牌，护卫看过腰牌，才把他们放了进去。
刺猬在前引路，“夫人住在前面的院子里，那些受赡亲兵左面，唐薇单独关了一个院子，派了人守着。”
“嗯。”
两人着，就进了于氏待的院子。
时辰不早，于氏已经用了晚饭，此时正坐在罗汉床上做针线。
侍画眼尖，抬眸就看到封长情，欣喜的喊了一声，“游姑娘来了。”
于氏惊了一下，连忙放下针线，朝着封长情迎了出来，“游——”
封长情把她扶住，摸着她的手有些凉，便忍不住责备：“您怎么又做上针线了，身子都没缓好吧？”
抱琴道：“那位韩先生来帮夫人看过，要夫人多多休息，可奴婢劝不住夫人……”
于氏忙道：“是我自己闲不住，实在睡不着，你的衣服在路上都丢了，我便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做做针线……我……”她口气忽然变得涩了起来，“我连忙都帮不到你们什么，还总是拖累你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事情了。”
封长情认真的道：“您现在还病着，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还有，旁人的话，您不必记在心里，您只是柔弱些而已，底下柔弱的人多了，但凡柔弱便是拖累，那许多人都不用活了。”
“游，你真是个好姑娘。”于氏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又是眼睛一亮道：“你穿这一身留仙裙也很漂亮，那我这次就不只做一种款式了，我多给你做几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