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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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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礼貌都不懂。母亲和善的说:“坐,这么早,吃过早饭没有?”“吃过了。”他拘谨地坐在长凳子上,一对大眼睛,不知是看着屋顶的瓦好呢还是看着地上的泥好。此刻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仍然担心谈话被床上的奶奶听到,便不安地站在房门口。

妈妈又问:“哪个村上的?”“长沟上的”“什么文化程度?”“初中没有毕业,休学了。”“在哪里工作?”“下放了,在家种田。”

这哪里是闲谈,简直是审问,见此情景,心想:李旭斌呀李旭斌,你不要在这里活受罪了!赶快走吧!我朝他呶呶嘴、朝门口挥挥手,他并非傻瓜,便起身告辞。我情不自禁地送他出门,他低声说:“晚上陇东庙放电影,你去吗?”“晚上再说吧!”他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关上门后,在门缝里偷看他离去的背影。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把一个日思夜想的人轰走了。我心境不佳、茫然若失,再一想还是怨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闯到家里来。俗话说:人多嘴杂,金子也能熔化。

电影放映队几个月才下一次乡,方园五、六里路的群众听到消息后,像得到了喜讯,便迅速传开。夕阳西下时分,人们就成群结队,从四面八方赶来。特别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婆,撑住柺杖,扭着小脚,也在人群中不甘落后,看到莽撞的酗子抢先了,会心急地骂人:“三忙鬼老小,差一点点把我老太婆撞倒了!”见到同伴会不断地唠叨:“真稀奇!就这么个影子,会说会唱还会动,活灵活现的。”“我们是靠了毛主席的福,见到点世面才死呢!我那个死鬼老头子,没有褔气,苦一世啊!”

今天把放映场设在小学的操场上,我和几个女伴赶到时,已经开机放映了。前面黑压压的挤满了人,怎么能找到他呢?我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她们说:“这里可以看到了。”我说:“不行!再到那边看看。”终于能站在人家坐位的后面了,比较理想,我的两个眼球像探照灯似的从每个人头上移动着,目标找到了,定神一看,他前后左右都坐的姑娘,心想:唐僧进女人国了。少女初恋的自私心理,使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妒嫉心,哪个姑娘无意中一动,我都感觉不顺眼,心里酸溜溜的。正好利用换片的机会,我看到他迅速站起来向后张望。当发现我时显得十分高兴,对我点头又招手的,“这里有凳子,快来坐!”一股爱的暖流注入了我的心田,多么想坐在他身旁看完这场电影!可是,离开女伴,单独去和男青年坐在一起。明天,不知有多少流言蜚语会在村上传开,我微笑着摇摇头,他再点点头。我毅然摇摇头,谁知他干脆离开坐位,站到我身旁来了。这一举动使我更加尴尬,因为后面有几个教师站在凳子上,正居高临下目光如炬呢!万一传到我父亲耳朵里怎么办?于是,我故意离他远一点,我俩就这样一言不发,好像素不相识,直至电影结束,在散场的一片吵杂声中,我平和地对他说:“我走啦!”“我送送你。”“不!我有好几个同路人,谢谢你……”“我……”他话未能说出口,我就被女伴拖住卷进人流中。

月亮披着银光撒向大地,照的眼前如同白昼,是沟是河、是田是路,分得清清楚楚。不知不觉又走到李旭斌把赏电筒借给我的三岔路口。我多想停下来等等他,听听他要对我说的话,自然而然地放慢了脚歩,和前面女伴拉开了距离,“星儿,走不动啦?快走!”前面传来了催促声,耳边又响起临走时母亲的嘱咐:“看电影就看电影,早点回来!大概那一位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吧?”不能把妈妈的话当耳边风,我打消了刚才的念头,甩动短辫子追上去,并掩饰道:“你们不知道我腿疼?走这么快!”一路上我想:大忙结束就要搞文娱演出了,我们社可以和他们社联合起来搞。这样资金足实力强,多排练几个长剧,请我们演出的地方会更多,真要远近闻名了。那时候,我们天天见面,可以无拘无束地谈话。也许,还能在舞台上扮演夫妻呢!我羞涩地露出了笑容。

没有过几天,团支部书记国洪来告诉我:“星儿,李旭斌参军了,你知道吗?”“不知道。”我感到突然,极力按捺住几乎要蹦出来的心。他接着说:“他当的是什么特种兵,昨天在乡里开的欢送大会,他老父亲还在会上讲话呢!”我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在想,难怪他那天赶到家里来还书,据隔壁人家说,他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子才鼓足勇气进门来,却被我赶走了;难怪电影散场时,他还有话要说,原来是想告诉我这个消息。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他又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我由衷为他高兴。一个改变人生命运的喜讯,由他亲口告诉我该有多好!我会像电影里面那些送郎参军的姑娘一样,羞羞答答送他一样纪念品,再夹上一张照片,让他时刻想着我。对,明天进城去,哪怕只见到一面,说一声再见也好啊!可是,我到哪里去找他呢?也许,今天已经随部队坐在奔驰的列车上,开往遥远的边疆了。唉,此去不知天南地北,何日才能相见!想到这里,两颗泪珠夺眶而出。告知消息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竟全然不知。

一天中午收工回家,不懂事的妹妹叫喊着:“肚子饿死了!”我一面哄着妹妹,一面帮妈妈忙饭。妈妈在灶上炒菜,我在灶下烧火。这时有人送来一封信,这是我日夜盼望的信。我的心激烈地跳动着,原来就烤得热辣辣的脸,被灶火映照的更加红润、鲜艳。我用一双颤抖的手正准备拆信时,突然发现信已经被人拆开过,滚烫的心一下被人扔进了冰窖。看着来人狡诈的表情,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卑鄙!”一气之下,嚓!嚓!嚓!信被撕成碎片,顺手就丢进了灶堂,虎视眈眈地盯着送信人,似乎在说:你们看过的信我没有看,你们还有什么舆论可造?还有什么可宣扬的?那人很无趣,退出了我家门。

那人走后,妈妈责怪我:“人家来信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妈妈无法理解我这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我含着泪拿起火叉,慌忙拍打熊熊燃烧的信纸。可是,晚了,已经全部化为灰烬,仅仅看得出南京二个字。多少天来的盼望已经化为乌有,愤恨、懊丧、痛苦,袭击着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之心。我双手抓住那一小块纸片发呆,又一次绵绵情丝被我自己扯断,我对不起他……

我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又折磨自己?几千年来的封建思想、传统观念根深蒂固,解放才几年,不可能一扫而光。李旭斌!我希望你挣口气,有点出息,让人刮目相看。我还小,还想上学,我不愿意被人说三道四,你能理解我吗?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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