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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奋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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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机悄悄地离开了事发现场。

我拖着疲乏的双腿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时,耳边传来女儿的说话声:“妈妈!我在门缝里看到你了!”“你睡醒啦?妈妈回来了!”门开时,女儿含着泪水向我扑来,我急忙用双手挡住,说:“群群乖,你看妈妈像什么?像只落汤鸡!妈妈要烧水洗澡,再烧饭给群群吃,好吗?”“好!群群不哭,群群勇敢,群群会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她不停地背诵,我一面做事,背着她流泪。

下午三点钟,赵站长准时大声叫喊:“学习啦!开会啦!快抓紧时间!”这里有六户人家,几个单身汉,总共不到二十个职工,大家集中到了食堂后,赵站长便宣布开会:“今天我们利用这个学习时间开个小型批判会,批判的对象是何珏,她最近的态度很不老实,一定要把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然后对会计小孙说:“去把何珏带来!”三分钟后,何珏低头跟随小孙进入了会场,赵站长恶狠狠地说:“就站在前面,你向革命群众回报一下这几天的思想情况。”何珏说:“毛主席教导我们,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我目前的任务是抬机器治虫,挑大粪浇水种菜。我感觉实在没有什么新问题需要交待了,就把精力集中在劳动上,认真改造思想。”赵站长很不耐烦地问:“我问你,昨天你放了哪些毒?”何珏说:“我没有放毒,哪儿敢呀?”“你还赖?叫你挑粪时,你叽里咕噜些什么?你不要以为少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何珏突然抬头冷笑,并把两条短辫子向后一甩,这一举动真可说是到太岁头上动土。赵站长怒发冲冠质问:“你什么意思?老实交代!”何珏沉默不语,“快交代!不交代清楚就对你不客气。”“快快交代!”“姑娘家,这么皮厚!”有两个妇女也跟着叫喊,算是发言吧N珏不卑不亢,说:“少了我地球依然转动,那两只粪桶就不可能转动了,我就这个意思,昨天也是讲的这句话。”赵站长怒不可遏,“你不服改造?小小年龄,在文化大革命中上窜下跳,成了中学里赫赫有名的女将,犯下了很多三指向一挑动的罪行,现在党和人民在挽救你,你要是对抗到底,就是死路一条。”他停下看看站在面前的姑娘,叹了一口长气,放低了声调,继续说:“形!你还年轻,一朵鲜花刚刚开放,为什么要走上与人民为敌的道路呢?这个‘五一六’组织是七十年代最危险的敌人,毛主席说了,一打三反运动,包括深挖‘五一六’。林付主席也说,一定要把‘五一六’分子清除干净,一个也不能漏网。你为什么不把问题交代清楚,站到人民群众这边来呢?”何珏的泪珠滚滚落地,“你哭什么?我们既没有打你,也没有骂你,哭什么?”停顿片刻又提高嗓门说:“不许哭!大家决不能被她的眼泪所蒙蔽,要擦亮眼睛,下面大家进行批判揭发!”沉默片刻后,老钱首先打开僵局,讲了些开导她的话,其它的人不断重复站长的话,或者说些牛头不对马尾的事情,看来每人都要发言才能散会,此时此刻,只有我能理解何珏的泪水里饱含多少无法诉说的委屈,她是反抗那只老色狼的调戏而被贬到这里来的,目前的处境,那位在飞行学院学习的恋人能否理解她呢?我发言说:“在座各位已经揭发批判的很深刻了,我只想送给你两句话,一是正确对待这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二是相信群众相信党。这是两条根本的原则,我们必须坚持,我也相信你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连续几天都是佛晓起床,上山治虫,无法照料孩子,小群终于生病了,和小朋友玩耍时突然出现惊厥,没想到我随身备用的针灸针又给自己女儿用上了。急性扁桃体炎,体温高达三十九度八,没有抗菌素,只好上山采集中草药,鸭舌草、海金沙、一枝黄花等都找到了。女儿很懂事,面对苦到舌根的汤药,毫不畏惧,一饮而尽。病情得到了控制,体温降至正常,我松了一口气。可是,第三天清晨,发现女儿眼睑轻度浮肿,临床经验告诉我:孩子患急性肾小球性肾炎了。我立刻背着女儿,翻过老虎岗,到邻县的公社医院去就诊,化验结果证实自己的诊断是正确的。我配了药,买了注射器等必需品,决定自己为女儿治疗。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政治、经济两付重担沉甸甸压在我的肩上,何时想到自己会落入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我的人生之路为什么会这样崎岖坎坷?我背着女儿边走边想。爬坡时步步艰难困苦,泪水、汗珠混为一体,断断续续掉落在女儿的手背上,“妈妈!你又哭啦?”“没有,天热,妈妈容易出汗。”“妈妈累坏了,我自己走吧!”“妈妈不累,群群生病了,应该妈妈背。”“我向解放军学习,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她认为背毛主席语录肯定能使我开心,其实,我见她这样一来更心疼,泪如雨下。“妈妈!你真哭了,一定是想爸爸了。”听不到我的回答,女儿又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当解放军?他要是解放军,人家就不敢把他关起来了。”天真无邪的孝子怎会知道自己的话像把匕首,深深刺进了母亲的心脏。女儿呀!如果你有个解放军爸爸,肯定不会在此受苦。可是,也许因为我这个妈妈,他也会很快脱下军装,当不成解放军的。妈妈知道他热爱部队生活,宁愿自己受苦,不愿连累他。如今他已经是团级干部了,我很欣慰。

有一天,我劳动时用劲扛东西,把腰上的旧皮带绷断了。正好有几个女工要翻过老虎岗到小镇子去买东西,我请老钱的妻子帮我买一条皮带,这老管是宜兴人,用宜兴话来理解是买被单,她挤在人群中帮我买被单,挤来挤去,我交给她的五元钱被小偷拿走了。回来后,她把钱赔给我,我想:她是为我买东西才遭遇小偷的,这五元钱虽然占我月工资的七分之一,在我生活非常拮据的时候,确实很心痛。可是,我怎么可以要别人来为我承担损失呢?两家的孩子将钱币送过来,又退回去,反反复复好几次,我坚决拒绝赔偿。记得培根说过:“金钱好比肥料,如不撒入田中,本身并无用处。”我认为,金钱的最大价值就是恰到好处地把它用到该用的地方。五元钱如何处理,反映出我的为人,而世上最困难的职业就是怎样为人,我的处理方式换来了人们对我的了解,对我人格的评价。而且,我们两家关系处的更好,他们送给小群的东西远远超过五元钱的价值。

我耳闻目睹林场在清理阶级队伍时,混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把敌我矛盾扩大化,严重影响抓革命、促生产。整党、建党过程中又严重脱离群众,在“吐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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