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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土地倒贴十万黄金给我的敌人——只要他们能在这里顺利耕种、繁衍,不过天神保佑他们,不要前一年到了这里,后一年就吃光了粮食,得了重病,拖着被恶鬼和凶狼咬伤的屁股,和被不友好的少数部落的巫师下毒搞怪的肠胃狼狈离开。
三年以后,当执掌**兵马大权、二十一岁的三庭在生日的那天,死在野狗的噬咬的那一刻,他或许会想到这个冰雪寒天的下午他所做过的所有的事,这是一切的开端,是他成就的开始,也是没落与死亡的预兆。
骏马在乱世堆里奔驰,这些一等一的战马有风的速度,可惜大地夺取了他们力量的源泉——
仅仅两指厚的积雪下遍布狼牙乱石,看似平整的雪地下随时可能出现的尖锐石头会折断马蹄,断了一条腿的马会在嘶鸣中倒地,从此就连拉货的最普通的活都干不了。可是骑兵们别无选择,他们唯有加快速度,并祈祷自己的马不要摔倒,比起背后追赶的可怕的东西来说,他们宁可摔倒的时候磕在石头上脑袋碎裂而死,也不愿意面对背后追赶他们的东西。
出发后的第二十天,二十三骑兵只剩下了十五人。
沿途倒毙的骏马和骑士无一例外的没能再站起来,马尸体的眼睛,都蒙上了曾白膜,一动不动,但是偶尔皮脂下的肌肤微微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死掉的战士——这些最勇猛的武士,在战场上被砍掉胳膊眉头都不会皱的勇士,全都是自刎身亡,他们宁可用北域男人最看不起的死法——面对敌人畏惧自杀,被后人唾弃,也不愿意在失去坐骑后和背后的那个东西拼死一战。
第二十九天,剩下十个人、十二匹马。本来每人出发时佩的两匹马,大多都累死、断蹄。
少年将军的身体开始吃不消这长途奔袭,他们所有的人都一样,好几天没有吃饭,每天只能拿出两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一旦醒来,哪怕再痛苦,也要上马继续狂奔。曾经在北域流浪的猎手,从雪堆里分别抓到了一只兔子,两只老鼠,这是十个人三天的食物。
第三十三天,在杀了一匹马做粮食后,最后的八个人终于抵达了这雪原东南的一处石头宫殿,把奄奄一息的少年将军抬进宫殿。
年老像一堆树皮的老巫师用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把他弄醒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三天。
“巫丁,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是三庭醒来的第一句话。
“上次见面,是在两年前吧。”巫丁的牙齿都掉光了,软绵绵的像个老太太,这让三庭感到很有趣,人从婴儿到少年到老年,刚出生的婴儿只看脸,根本分不清是男孩是女孩,而十分老的人,也难以从衰老的外表分出这人是男是女。
“三腚,你骗了我,上次你说你是个小贵族,但是你没有告诉我,你是**大将军的儿子!”巫丁说话的口音很重,会把“庭”说的很像“腚”
“追杀你的是什么东西?噬魂雾,三眼猫头鹰,会跳跃的半死僵尸,还是恶生幽灵?”
“我不知道,睡了这么久,好多东西想不起来了,我的手下们还好吧。”
“他们在药材房帮我磨药,当然,救你们是有代价的,我取了他们一人一管血,也给他们食物了。”巫盾精打细算。
“上次匆匆而别,我是长大了,你是越来越老了。”三庭努力想坐起来,挣扎了半天,可是胳膊始终使不上劲。
“再高明的巫术,都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在我之前的很多人,我老师、我老师的老师、我老师的老师的高祖父,都尝试过,可惜,没有一个成功。”巫丁走路很慢,加上身上又脏又破的抹布似的袍子、用力往前伸的脖子带着牛脖子那样的褶皱,让他很像一只移动中的大蜗牛。
“这片大陆上,能活过五十,就算长寿。活到七十,都要感谢上天给的好运,而你恐怕活了一百四十多年了吧”三庭这时候才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
“一百四十六岁。”大蜗牛移动到他炼药的桌子前,一平方的桌子上杂七杂八摆了上百种药粉和玻璃器皿:“不出意外的话,我活不了四年了。这是我们三年约定的初衷,也是我上次为什么放你走的原因。”
“您还是不要说的这么可怜,若不是你两年前你抽走了我的元气,让我毕生再也无法举动重剑,您现在只怕只能瘫痪在床上等死了。”三庭笑了,看来这种残酷的交易在他看来不算很亏。巫术中有一门奇特的秘法,能抽取别人的阳气为自己所用,但是方法繁复,成本高昂,非得对方配合才行,也就是说,三庭是自愿的。
“你也不亏,你是将军,将军可以坐在暖暖的炉子旁边出谋划策,秘法的最高明的境界,据说能吸取别人的寿命添加到自己身上。那可真是让人羡慕。”巫丁衰老的脸上浮上一抹羡慕:‘可惜,我的能力不够,这片大陆上,这种修炼方式只怕也失传了。’
“巫塔没有吗?沉默者没有吗?”三庭问。
“巫塔……沉默者……”这两个词语让巫丁感到陌生,因为它们已经至少十几年没有在他耳边出现过了。
那还是一百年前,他还是壮年的时候,东帝国巫术强盛进入了最后的回光返照,本来的十六家族早在很久之前就兼并成了五个,巫塔、沉默者、巫灵、魂,还有一个,叫什么连他也忘了。实在太久远了,太久远了……
“巫塔和沉默者现在还健在,巫塔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商王族以东,为阙王族南部,和夏末王族西部的区域,在某个区域看到他们的巫师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就跟街上看到耍蛇的差不多。沉默者已经收缩在南大沼泽,近七八年也没有动向了,有可能有,但是我很少出**,不知道而已。不过还肯定,他们的后裔还在。而巫丁,就只剩下你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三庭说。
“是啊,是啊”巫丁迷雾般的老眼里浮出一丝遗憾:‘最后的五大巫族,淹没并非是因为外敌或者内斗,而是自然的消亡,每家的族裔,灵魂里的那一丝灵感越来越少,越来越稀薄,以至于后继无人。我七十岁的时候,巫灵族里最后一个年轻人死去了,我心灰意冷,独自搬到这寸草不生的东北域雪原居住。那个时候,其他四族的情况也不乐观,两个比巫豆要惨,几乎连根毛都找不到。巫塔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大巫师,沉默者有一个比大巫师还要强的白巫,不过也命不久矣。这又过去了七十多年,他们应该都不在人世了吧。’说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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