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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在拯救他们一次?
那还不是无用的幻觉?
而只要有了任何一点争议的东西便非真理,更何况真理是不存在的,他唐玄不是真理,他缔造的大宇世界不是真理,游荡下万界乃至虚空所见所闻所感,亦绝非真理。
生命存在的本能也并非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理论,而是一个可用可实践可持续的希望!
唐玄能够提供的只是“觉”,觉醒个体的希望,同时为这一份希望,延展有限时空,减少其对希望的困扰,仅此而已。
自己是真理么?自己是希望么?
起码唐玄没这个自信,更不会理所当然的,我最强,所以我是······这不是不要脸么。
······好吧!
唐玄无奈叹了口气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仁者爱人······人之初性本善······兵者轨道也·······君不见黄河之水上来······明心见性即称佛······所谓函数的定义······所谓理性与感性的思考······道可道,非恒,道!·····宇宙的产生······引力、量子、中子质缩、光速恒定性······暗物质的存在证明理论······”
唐玄的声音始终平淡,而口中讲述的却是这个星球千百年来,自文明诞生的一切经典,气包罗万象,其条理清晰,其层次分明已经无法用畸形变态来描述。
当唐玄讲到第一千一百五二本经典,开始第七章第十二篇的背诵的时候,早已汗如雨下的李首富,面容抽搐不停的张村长,一直看着王校长,而王校长拼命的拿着一个屏幕搜索着什么。
在张村长、李首富眼中,这个村儿第一博学才,什么毕业,什么学历,师从某个高饶王校长,却越来越面如土色。
他的面如土色证明唐玄什么?
证明唐玄的,都是他们喜闻乐见的经典。
而这些经典似乎连王校长也不曾掌握,只能通过上网查询以证明其真伪······王校长不曾掌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张口背诵出如此多的经典。
“够了!”,王校长的一声断喝,打断了唐玄浮荡在这个村儿上空那平淡冲和,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声音,折扇掉落,他颤抖的手指着唐玄道,“你,你不是人,不是人!”
整个人都变得癫狂了起来。
虽光能背不能领悟,会有道听途,照葫芦画瓢之嫌,可这也是建立在“能背”这个技能不会太超出预期的前提下。
可眼前的唐先生,似乎真的有穷尽下一切经典的本事,以至于神思恍惚下的王校长,竟忘了换个角度,换个思路指斥什么。
唐玄轻轻住口,在场包括村民甚至空气都变得安静了起来,气氛静谧而怪异。
“这世界有多少经典?又有多少经典之上的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光环?”唐玄笑着叹了口气,“如果一代一代累积下去,假设这个世界的存在真的如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千秋万世,那么是否有这样一个存在,可以穷尽过往,这才是正统?能吗?可能吗?如果有这样一个存在的话,例如我。出来又有什么用?”
“让你们感叹我的学识渊博?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此么?”
“如果创造经典的经典存在已经含笑九泉了,那么经典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已经逝去的生命还是讲述一些已经下意识感觉存在的道理?”
“抑或是为了在有限的生命中,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前世、来生,还是你们想象中存在,却谁也没去过的境、仙宫呢?”
“言必古,论必有据,如果活着只是一个个的从古至今的传声筒,这才是存在的价值的话,那么你又是谁,你又如何能够明你的存在?你存在的价值是什么,而希望,又在哪里?”
“古论今的希望,理直气壮且当仁不让的在过去的经典里面!而希望在过去么?可排除传与神话,过去的已经被现在证明聊绝望又怎么会是希望呢???”
“荒芜在故纸堆里,势必无情,而无情的代价便是沉沦在永无希望的真正苦海中,等待劫灭来的来临。”
“经典有用,有理便是你自己的!业力有情,有情便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这样,哪怕生命有再大的基数却慢慢变成了一个样子,那么无异于使得本就渺茫的希望再无无限凝缩成一成不变的无,而无本身就是麻木与绝望。”
唐玄顿了顿,身在昏黄的屋门口,遥望越来越明亮的世界,良久才道:“至于我的红烧肉的故事,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故事,你不爱听,认为错,认为无理无据并非经典,不听也就是了。浪费你的力气与思维去辩证求伪,对不起,我消耗了你的希望!”
王校长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出话来;李首富这个粗人更是觉得恍恍惚惚间,整个世界都在模糊消散着。
张村长望了眼不堪大用的二人,思忖着。
从唐先生的表现来看,无异于全知全能的高人,可这高人不讲经典,专门讲些不着调的东西毒害下一代,更拐带了不少有钱人家的孩子们,这一点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唐玄本就平凡普通的站着,可身上不知怎么却有一道学术的光环,张村长硬着头皮上前,抱拳拱手:“唐先生,庙和尚大,根据这个村儿全部村民的公议,觉得您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村儿生活下去,还请唐先生理解。”
对于唐玄可以动用权力甚至暴力,可对于有了光环,学贯古今的唐先生,却只能用商量的语气。
赶唐先生走,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上面的压力。
唐玄的这种理论,注定在这个村,这个镇,这个县,这个市乃至这个帝国都是不应该有生存空间的无为,无用的糟粕。
前途、希望、权力、平衡、既定成规、现实世界与唐玄之间,不难做这个选择。
“希望······”唐玄拉长了声音,手指指向全部甚至包括张村长,李首富与王校长,“就是你们自己。”
不知不觉已然秋季,漫枯黄纷落的叶似乎经不起柔风的抚摸,幻化成这个村儿叶雨朦胧的景象。
唐玄留恋的望了眼木屋,慢慢走在大街上,走向村口。
身后默默无言,而这个背影却承载了全部饶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