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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祖爷爷?丫头在旁边低声:“姐,是老爷。”我一愣:“姥爷,不是爷爷是姥爷?”刚刚平息的笑声又重新笑起来。丫头:“是姐的爹。”她咕哝一句:“姐这一觉睡糊涂了不成。”我这才知道闹了一个大误会。
‘是我爹’?不是都过去的人十几岁就结婚吗?怎么七八十岁的人还会有我这么一丁点的孩子,我看我现在起码和他差了六十多岁。哎,头都要大了,管爹叫爷爷,这哪跟哪呀,不怪他们笑。我不好意思往前蹭了一步:“爹。”
他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长得黑漆漆的眼睛,冷不丁斜侧里蹿出来,上来给了我一巴掌:“贱婢,爹也是你叫的。”打的我向后退了两步。疼得我胳膊半抬不起来。那老头喝道:“森儿,在爹面前还敢撒野,她是我的女儿叫一声爹有什么不对?”
忽然后面传来森森一声冷笑:“老清泰,一会儿不见你精神头倒见长,你跟森儿这么大声话做什么?是你的女儿,她也配。”老清泰赶紧站起身,轻轻笑了一声:“你看她的脸,她的眼睛,哪一处不像我,不是我的女儿是谁的女儿?”
早上给了我一巴掌的妇人,边整头发,边从屏风后转出来,在老清泰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是谁的种,她妈还不一定知道呢?你倒想捡个现成的爹。”她横了我一眼:“要不是内务府一年一选的秀女她到了年龄,我也懒得理她。反正赶明儿日子到了,打发她进宫,是好是坏是她的造化。要是选上了,混个杂疫宫女,十年后放出来,我们家多个奴才罢了。”
她站起身,揪了一下老清泰的胳膊:“时辰不早了,快走吧。”完扭动着身子向前走去,走到我身边故意用肩头撞了我一下,晃悠悠出了院子,上了一顶二人抬的蓝色轿。刚才打我的少年,也是如风从我身边闪过,好在,我看见他来者不善,身子微侧了侧,才没撞着我。依我的性子,真想挥巴掌,每人来两下,可是又一想,初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自己根基多重,就忍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