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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密布,额头都快连成一条线了。
“很热?”
他的呼吸从耳边扫过,奇痒无比。
楚辞不理他,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额头,替她抹去快要滴入眼睛的汗珠。她咬着唇,一声不吭。
诡异又安静的气氛,将将显未显的暧昧进一步升华。
楚辞捂着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被他听到。那个人怎么还没来,她感觉自己要融化在他的掌中了。
推门声传来,两人透过微弱的门缝朝外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毛茸茸的腿,往上是亚麻短裤,紧接着宽松的T恤,白色的头发......柜门太矮,看不到他的脸。
这身打扮,似曾相识。
脚步声靠近,朝沉木柜走来。
楚辞攥紧双拳,像一头雄狮即将露出锋利的爪牙。在他触碰柜门的刹那,她一跃而出,钳制他的双腿,而帝居后出,默契控制他的上半身。空中传来一声尖呼,人形瞬间变回松鼠身。
是阿松!
楚辞追了出去,喊他:“阿松!”
慌张乱蹿的松鼠精躲到一半,忽然听到楚辞的声音,半路刹车,却还是撞到了墙角。
仰躺在沙发上泪水涟涟的松鼠精,头上肿了个大包,头发也乱蓬蓬的,要多惨有多惨。旁边还坐着罪魁祸首,而且还是拐走他家姐的冷面男,松鼠精那叫一个气呀。
楚辞拿着药包走过来时,看到松鼠精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莫名有些想笑:“药包要敷半个时才能消肿。”
松鼠精揉着药包,语气凉飕飕的,带着不屑:“你刚才都看见了吧,要是怕了,就赶紧离开这里。但是离开前,得先把记得的一切都消掉!”
着,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如脸盆般大的针管,作势将针头对准帝居。
帝居把楚辞拉到自己身后,替她挡住危险,问他:“为什么看到了要消除记忆?”
“因为你是人类!”
帝居点点头,给他下套:“明白,你不是人。”
松鼠精哈哈笑了两声:“我当然不是人,我是---”
反射弧长了些,还是缓过来了:“你子,居然骂我?”
楚辞怕他们再次争端,忙出来调解:“阿松,你先把消忆针放下,我有话问你。”
“不行,这家伙对你图谋不轨,我不能让你着了他的道,必须现在解决他!”
楚辞揉了揉额头:“阿松,我之前告诉过你,他也可能不是凡人。”
松鼠精的关注点发生了偏差,指着帝居大笑:“原来你也不是人,笑死我了......”
帝居挑眉看她,眼神阴恻恻的:“哦?是吗?你是怎么猜的?”
楚辞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解释:“女饶第六福”
“嗯,是挺准的。”
楚辞心一喜,眼瞳明媚如五月的清风:“我猜对了?”
帝居不忍骗她,点点头。
难怪密网困不住他。
还没等楚辞追问下去,抱着针筒的松鼠精因后仰过度,成功被针筒压了个正着:“救......救命......”
楚辞别过脸,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帝居顺势将她推到身后,长躯一遮,啥都看不见。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反正被嘲笑的又不是他。
长臂搭在沙发上,垂头看着被压出针筒形状的松鼠精,将他的白发扫了一圈,眼锋锐利:“松山一脉嫡传的松鼠精,毛发呈棕红,月牙脚趾,野性难驯,谋世仅存的唯一一只血统纯正的祥瑞仙鼠。三百年前突然失踪,无人知其下落,没想到居然隐姓埋名,落在惟桂这个游人如织的古城内。”
真正的身份被揭穿,松鼠精也不打算隐瞒,动作利落推开刚才将自己压得险些喘不过来气的针筒,胸脯一挺,摆起了架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松!”
令人汗颜的长名。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阿松。”
楚辞终于想起为何他这身打扮让自己觉得眼熟。
一年前的晚上,阿松实在热得受不了,就光着身体躺在暗塔顶端乘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酒过三巡,脑袋一片混沌。脚下一滑摔了下来,被散步经过的千面阎罗和楚辞撞了个正着。所幸,他在掉下来之前变了块芭蕉叶挡住重要部位。
随后,千面阎罗就把他丢到人类道德的火炉磨炼了一年,几个月前才恩准他回来。随后收到楚辞跨国寄回来的舒爽亚麻短裤和朝耐吸汗又轻薄的T恤,那叫一个感动地呀。后来觉得自己的棕发有些格格不入,国外大部分都是金发碧眼,要不他也弄个金发玩一玩。
这段话中,楚辞提炼到了重点:“吾伯不在洛阁,他去了哪里?”
吾伯要是在洛阁,松鼠精坚决不敢这么胡闹。
提到千面阎罗,松鼠精猛然记起一件事。三人重新回到沉木柜子中,看着松鼠精凝聚仙力将柜子笼罩在光圈内,念了几下仙语,电光石火间,柜子的形状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是一架颇具年岁的古琴,还是上好的丝桐铸造的。
它半悬在空中,缓缓落在楚辞手边。
她目不转睛盯着古琴,将它的每一寸都刻入脑海。指尖拨弄,髣髴春水皱起的层层涟漪,颤动心弦。宝石玉徽晶莹剔透,闪过一丝得独厚的光泽。
“主人让我把她交给你,是以后大有用处。”
眼前的古琴,与梦中的古琴完美契合,拨弹间,已然停不下来。
起初还是细水长流般的悠然琴声,后来惊变成千军万马的骇涛之势,在耳边嘶鸣。
不好!
松鼠精忙上前阻止,却无法突破古琴奏出来的音符弯刃,整栋房子也岌岌可危。这么多年,他的仙法久不施展,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就像是一把刀,你要是不经常使用或者磨砂,很快就会变钝。
别无他法之下,他只好躲在暗塔塔顶,用冥想求助帝居:“主人了,时间未到,琴音可夺人心魄。这样下去,楚辞姐的意识很快会被古琴控制。”
帝居收到松鼠精的暗示,断壁残垣中,他早已蛰伏在楚辞身后。
霞光从西边落下来,映落在他的身躯上,拖出一条迤逦的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