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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一闹,外面的守卫全都跑了进来,焦急询问着王月桐的情况。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济世堂的陈大夫,常顺堂的周大夫,以及福寿堂的钱大夫。
看到这三位药店的掌柜,王月桐登时便心中有数,对于眼下所发生的事,也推测出了一二。
“你们先出去候着,莫要惊扰了这位姑娘。”
闻言,那三位掌柜便痛痛快快的徒门外,剩下的守卫们却是不肯离去。
“可是,这女疯疯癫癫的,若是癔症起来了,山素素大夫怎么办?”
王月桐垂眸望去,只见那女已经平静了许多,便觉得并无大碍。
“无妨,这里有映月,还有这位姑娘,你们便退下吧。”
听她这样,那些守卫们也没辙,这能一并退下。
王月桐抬眼看了看那绿衣丫头,见她一身布衣,又听她唤这女为‘姐’,便可知道,她应当是这女的贴身侍女。
只是,不过是一个侍女,身上为何佩戴了如此之多的银饰?
“唔……”
来不及多想,王月桐便听到身后那女发出类似狗的呜呜声。
“素素大夫,我家姐这是发困了,若是您不嫌弃,可否叫她暂且在此歇息?”
王月桐点头应道:“既如此,你便将她安顿好吧。”
“主,现在色已晚,您该回去了。”
映月见她又要心慈手软,替人看诊,便轻声提醒道。
“映月,这女身上,或许藏着一些我不曾涉猎的东西,今日叫我碰见,也算是缘分。再者,医者父母心,这女病的如此厉害,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王月桐偏过头去,同她耳语道。
其实,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一点,只是她并没有出来。
看这女的病情,必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从她那尖利的指甲,还有新伤旧伤交织的手臂上,便可看出,她病了有一段时日了。
再细看这女的衣着气度,怕也不是那门户出身的女。她病的这个样,定是寻遍了名医,都没能看出个究竟。
若是各地名医都无法诊治,那她这回春堂,恐怕也倍感棘手。而这女病情如此严重,身边却只跟了一个侍女,如此想来,今日将这女送来的人,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外面候着的那三位。
如今回春堂在这汕雪国之中算是炙手可热,有那么一二个眼红之人,想要砸了她的招牌,也不是什么媳事。
只是他们应当没有料到,这一次,王月桐会如此痛快的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姐,色已暗,月上枝梢,您该歇息了!”
按绿衣丫头轻声唤了这么一句,便叫那女乖乖的上了榻,蜷缩着身,闭目睡去。
“这样,便可叫她安分下来?”
映月只觉得周身发冷,这一对主仆,怎么如此神神叨叨,还挺瘆饶。
“素素大夫,我家姐姓李,闺名唤作庭翠,我是她的贴身侍女,名叫玉湖。起这姐的病情啊,奴婢也是心疼不已。”
待安顿好李庭翠之后,玉湖便叹息着,同她细姐的病情。
“她患病已有数月,平日里看见人,不是躲避就是撕咬,方才只是一溜神的功夫,便叫她跑到了这儿来,惊扰了素素大夫,奴婢替我家姐,给素素大夫赔礼道歉了。”
“既是如此,她为何对所有人躲避撕咬,却独独肯听你的话?”
甚至,李庭翠对这绿衣丫头还有几分不清的恐惧。
方才那李庭翠见到玉湖之时,便立刻消停下来,前后的反应简直差地别。
在躲避玉湖之时,李庭翠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像是怕极了玉湖。
“约莫是因为,奴婢自便待在姐的身边,同姐十分亲近罢。是以,自从姐发病之后,对家里所有的人都像方才那般,却独独对奴婢的话,能听得一二。”
玉湖满眼的忧愁,望了望蜷缩在榻上的李庭翠,脸上更是写满了心疼。
“今日,是你家姐发了病之后,自己跑过来的吗?”
王月桐这一问,倒是叫玉湖面色一怔。
“自然不是。我家姐前几次发病的时候,老爷夫人都是遍寻名医,来为姐诊治。只是,这结果……后来,有一位大夫,我家姐这根本不是患病,而是,而是中了邪了!”
玉湖支支吾吾半,这才把话明了。
映月只觉得心间一凉,又想起刚刚那女种种奇怪的行为和姿态,心中对玉湖的话算是信了七八分。
映月相信,可王月桐却是不置可否。
身为一个医者,她不信什么中邪,只觉得李庭翠这种种奇怪的举动,都是可以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清楚。
“照此来,我看她的病,底下是少有人能治了。若是在几个月前及时到我这回春堂来,不准我还能将她治好,只是现在……却是太晚了!”
着,王月桐回身看着那李庭翠,叹息着摇了摇头。
“唉,既然我家姐的病连素素大夫都无法医治,看来,这病是真的无法治了……”
玉湖又是几声哀叹,这才同她道了谢,回李府找了人来,将李庭翠抬了回去。
将这不速之客送走后,映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看她们家王妃,却是一脸的凝重。
“主,人都已经走了,可还有什么烦扰之事吗?”
“那玉湖,委实奇怪的很。她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丫鬟,却身着不少银饰,且她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那气味掺杂了多种草木香气和药气,叫我一时之间竟无法将那些用料一一辨别出。”
王月桐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主仆二人身上均有异香,且并不相同。按理,玉湖身为李庭翠的贴身侍女,便是要日日守在她的身边,与她同处一室。
既是如此,若房间里点了香料的话,两人身上的气味应该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