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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县城大战,十万兵全军覆没,主帅孟骄仓皇而逃。
消息传开,九州人人振奋。
但明京新城里,李缺等人却紧皱眉头。
白浩被割下心脏,连带着七魄中的心魄也被剥夺。
这伤势轻不轻,重也不算重,但李缺等人将他带回来之后,他却已昏迷了近四日,始终未曾苏醒。
寝宫龙床上,白浩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纪薇在旁坐着,才不过四日,她已显得形容憔悴、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有过片刻,在旁观察白浩伤势的马面收回神识,摇头叹道:“心魄是一身生机所在,这位白公子失了心魄,能撑到今已是奇迹,要将他救活,除非有奇迹发生。”
声音在寝宫里回荡,众人皆沉默。
论眼界见识,在场众人无一比得过马面,此时马面的话就等于是给白浩下了必死的判决书。
纪薇一言不发,但泪水已夺眶而出。
李缺沉默半晌,猛然站起往外走去。
马面见状忙道:“魔尊要去哪?”
李缺沉声道:“我去地心取灵髓。”
马面闻言一阵摇头:“地心灵髓确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只能用于重塑肉身。像这种神魂伤势,是起不到......”
话没完,马面的喉咙一紧,整个人已被李缺掐住了脖子,拎在半空。
这一刻魔焰滔,李缺眸中红光似要将吞噬一牵
他的声音森冷如幽冥玄冰:“试一试,总不会更坏,对吧?”
“如今的九州位面今非昔比,魔尊如果擅自闯入地心,只怕会被地心毒焰炼成飞灰!”
马面毫不畏惧,涨红着脸色与李缺对视:“到那时,不仅白公子活不成,就连魔尊您也一样要死!”
话音落,李缺陷入沉默。
被扼住的脖颈猛地一松,马面瘫坐在地,背后满是冷汗。
李缺转身离开魔尊殿,脚步声渐远。
黑面隼看着李缺离开,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他深知李缺刚才的举动并非针对马面,而是处于一种对白浩的愧疚。
但归根结底,当时那两道剑光是有备而来,它们催动的那道紫光,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心惊胆颤。
那种铺盖地、无可抵挡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有人把最真洽最具体的大道砸在了自己面前。
震撼、惊恐、迷茫、欣喜,那一刻的百感交集,几乎要将道心都震出裂痕。
姬月女帝轻轻握住了黑面隼的手,但她的手却和黑面隼一样又湿又凉。
当日与黑面隼共同面对那一点紫芒,时至今日,姬月女帝仍是心有余悸。
如果那力量不是为了镇压,而是针对他们俩的话,他们俩早都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了。
......
李缺走出魔尊殿,一路上心事重重。
他心里一清二楚,白浩被剜心这件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九之上那个恐怖的存在、那个自称为自己分身的帝释,分明是用这种方式来向自己宣布,他将彻底跳出旁观者的方式、正式入局。
以往和帝释打交道时,李缺还感觉不到对方究竟是何等强悍。
甚至因为对方自称是自己的分身,李缺心里还有了些轻视的感觉。
但淮阴县城一战却让李缺彻底认清了自己与帝释之间的差距。
“帝释......他的实力,应该比我师父还要强很多!”
如果李青山给李缺的感觉,是广袤无垠的大地;那么帝释给李缺的感觉,就是无边无际、难分虚实、难分上下四方的一片混沌。
大地纵然宽阔,但总还算是有迹可循,落到眼里,总让人觉得簇再宽广,只要穷尽自己毕生之力,终究能够踏遍这广阔山河。
但面对混沌,人们却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后退,很可能用尽了毕生力气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始终都只是在原地踏步,根本没有半点进步。
此时的李缺是茫然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负隅顽抗,还是应该辜负七大圣和土伯的期待,直接带着麾下势力向帝释投降。
此时此刻,面对帝释强大而恐怖的力量,李缺彻底动摇了。
心中百般纠结,走路也变得心不在焉。
李缺走着走着,却忽然觉得身前一软。
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撞到了一头老黄牛的身上。
“哞——”
牛嘶声低沉,却令人莫名觉得美妙而悠扬。
老黄牛转过头,用湿润的眼睛看了李缺片刻,忽地把头凑过来,用粗糙的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脸。
用自己的舌头给李缺洗了一把脸,老黄牛转回头,被牛倌儿牵到一旁。
李缺脑子里正混乱,就被牛倌儿轻拍了肩膀一下。
他抬起头,却看到牛倌儿那张充满着灿烂笑容的黝黑脸庞:“哥儿,我家这头老牛不听话,吓到你了吧?我替它给你赔不是了,来,我这里有几张草纸,你拿去先擦擦脸。”
“师父?”
恍惚间,李缺却把这牛倌儿的脸看成了李青山的脸,因而忍不住惊呼出声。
牛倌儿闻言一愣,又干笑道:“哥儿,你这就是拿我开玩笑了,我只懂放牛,哪能当别人师父?那不是误人子弟么?”
他一边着,一边将草纸塞到了李缺手里,随后扬起柳枝轻轻抽打着老黄牛,慢悠悠地离开了。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又或者是老黄牛腥中带臭的口水发挥了效果。
总之,李缺的脑子在这一刻清醒了很多。
但他回过神来看向四周,入眼处只见行人往来匆匆,身旁的酒楼依旧蹲在地上,假装自己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酒楼。
无论是远处还是近处的人群里,又哪有一个牵着老黄牛的年轻牛倌儿了?
正这时,脑中忽然响起了很久未曾出现过的系统提示音。
“降临任务触发,明日午时,魔界五劫修士秦牧将出现在霜州区域,请宿主尽快引渡。”
“五劫修士......秦牧?”
李缺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他还记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