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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杜姨娘一个下贱奴才也敢管本少爷的闲事,等日后掌了家,你是头一个要被撵出去的。’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传进古墨画父亲口中,那古柏钰又少不得挨顿板子。
古墨画先前也苦劝着他嘴上严谨些,行动上规矩些,但劝了好几月收效甚微她便主动放弃了。
合着,他也下了保证。绝不会做出有辱家风之事,至此,古墨画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底替他遮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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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众女眷去了各自的院子规整妥当,傅骊骆也抬脚去了自己院子。
至晚膳时分,前头侍奉的婆子来禀‘前厅已摆好席面,只等大姐前去便可用膳。’,傅骊骆揪着额角从幔帐里爬起,只听得蔓萝立在那处告诉‘大姐身子不适今儿不便前去,等明后日身子渐好了,再办桌盛宴请老夫人,二夫人吃酒也是可以的。’
婆子应是前去。
此时的偏厅已然摆好饭桌,阔敞的八扇厅窗全数打开,绛墨色帷幔下的犄角摆一支半人高的兰底氢化汝窑的大花瓶,里头插上各色新鲜花卉,富贵又温馨。
菜肴鲜果已布齐,古钱引众人落座,吩咐侍奉的婆子温酒,又转头看李嬷嬷,“挑几样大姐喜欢的菜,用不透风的锦盒装去给逸风阁,嘱咐她好生歇息。就现下她祖母和婶娘都来了,她一下子平添了二个得力帮手,且让她安心养着,便是闲散几日也是可以的。”
李嬷嬷笑着应声,拿五彩凤的锦盒做样子捡了几样进去,她心下清透的很,这些个大鱼大肉的大荤佳肴大姐哪里看的上!这府中谁人不知大姐的吃食等物一应是庖厨准备的,那些个都是精细的很。但老爷这般做,无非是让大家知晓大姐终究是大姐,是这府上的嫡女,身份和地位在这府中自是旁人不能比的。
古云画从眼前的白玉碟中夹起一块凤梨汁酱排骨到梅老夫人碗中,又舀一勺桂花酿白鳝羹到梅氏碗中,忍不住幽幽的咬唇轻笑道:“云画自幼便羡慕长姐,她虽自幼失了母亲,但能得父亲这般疼爱也是让人艳羡的,不像我....”话道一半,她又止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冷不丁见古云画这般感念伤怀,他们都颇有些不自在。只古柏钰一人大剌剌的埋头吃将起来,时不时又覆到一旁的古轩耳边几句,古轩低垂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筷着,至于古柏钰了什么,他全然一个字没听进去。
古心月起身为古钱斟酒,不由得趁机讽刺古云画:“二姐姐这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苛待了你似的。总归做人是要讲良心的,红口白牙的嘴一张便来,这可万万使不得的。”因嫉恨古云画生母杨姨娘当初的所作所为,这古心月当真是恨毒了古云画。只要一有机会她便要寻她的晦气。
朝古钱铁青的面色看去,古云画攥紧衣角争辩:“心月妹妹莫要挑拨,我几时父亲苛责我了,父亲心下对我等子女自是一碗水端平的。长姐自幼聪慧机敏,人又生的极好,父亲不免多疼了她二分,这原也是事实。哪像某人,脏泥地里出来的腌臜货,也配在这嘴,真是没的打脸!”
话音刚落,便听见‘砰’的一声,一青花瓷的大碗在地上碎开了花。
“不想吃饭便滚出去。”古钱晦暗着脸面,一掌垂在八仙圆桌上,众人看叮当作响的碗碟餐具,皆垂头不语默默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