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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洞中逃出来,那洞口甚,即便是宁清的身形,也是勉强钻过去,头上沾了些许草芯泥土。
宁清原本穿的蜀锦红装甚是拖沓,要出来,便换了一身常服,简朴至极,如今还有几处沾了草叶子与枯枝。
刚出来就遇上了一伙无所事事的地痞,一行三人,看着瘦瘦又颇为狼狈的宁清,直觉地将她当做从牙行跑出来的丫头。
她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的三个男人,被遮在轻纱之后的嘴唇抽了抽,她这是什么命啊,每一次出门都能遇到新奇的事情,即便宁清练习赌术的时候,也不曾有这般“好”运气。
“喂,妹妹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为首的一个男人长了两撇胡子,口中咬着的牙签在话之时不停地左摇右晃。
宁清哼哼着笑了两声,抬手抚上面纱与发髻间的钩挂之处,正自犹豫什么时候掀开面纱将他们吓跑。
一声调笑便从她的身后传来:“呦,爷正愁没有好玩的事呢,德盛啊,这可是父亲常的瞌睡有人送枕头?”
一袭青衣,玄纹云袖,有些霸道地将宁清护在身后,宁清抬眸便瞧见如此装束的祁远,她几次见他,却是第一次见他穿得这般——正统儒雅。
儒雅得在宁清看来还有些莫名的滑稽,仿若一个跳脱的灵魂,被拘在一件满是框架的袍子之内。
“你们哪个不要命的?过来同爷比试比试?”祁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三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看向祁远身后,或者,是祁远和宁清的身后。德盛的目光锐利冷冽,如同数九寒中的冰棱子,不用话,便将他们刺了个透体。
为首的那胡子不禁咽了口唾沫,对着祁远抱了抱拳:“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话还未完,便拉着他的两个好兄弟跑了,跑得拼命,跑得不敢回头。
祁远伸手指着那三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几乎气歪了鼻子,一回头指着德盛便埋怨:“我就你别跟着我,你跟着我,我都没地方发挥!”
德盛握紧了白玉拂尘,将身子微躬,垂下眸子显出一身的淡然冷漠:“王爷,这是奴才的职责。”
祁远叹了一口气,憋了几息未一句话,而后便是围着宁清绕了几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你这是爬狗洞出来的吧?!”祁远一语道破。
宁清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王爷知道得这般清楚,想必也是常做!”
祁远语噎:“爷今日心情甚好,不与你计较!”
罢灿然一笑,露出那整齐的兔子牙,凑在宁清耳边悄声道:“你要去何处?带上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