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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踞殿顶之上的南宫谈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着这个至死方休的女人,眼底露着深深憎恨与厌恶,如果不是她,凌然怎么会被一群变态的太监猥琐,怎么会自我封锁记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学士府受那么多若?
如果不是因为她,凌然今天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而不是……!
他表情森凉地,将衣袖往下面轻轻一拂。
一拂便生了一股难以跨越的力量,将扭身想向他方向扑来的凤淳净生生阻住,阻在他身下三丈距离之外,就算是死,他也不允许这个女人靠近他身边三丈之内的范围。
巨力一阻,凤淳净身上的箭生生再入三分,她微仰着头,不甘地缓缓倒了下去。
然而,就连死,姿势也是受罪刑般,身上利箭太多,已经牢牢支撑住她的身体倒不到地面,而倾斜成一个高高的很累的姿势架着。
床上的皇帝不停在咳嗽,他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暗中与成玉那个恶妇周旋那么久,又要兼顾凤轩上下局势,刚才还被凤淳净那么凶狠一撞,此刻蜷缩在床,只觉得浑身都疼得要散掉一般。
他咳嗽不停,然而面上却隐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将死又如何,他最终替凤轩选出了最合适的继位者,看凌然刚才躺下横梁的姿态多么随意潇洒,她一拦一拂的动作又多么决绝不豫,该狠时就得狠到底——凤轩不需要一个只心存仁慈的人来做皇帝。
想当年,他的父皇将传位诏书交到他手上时,他也是染了一身鲜血,一身兄弟姐妹的血。
曾经很多人笑他畏他如虎,他是畏,不过畏的不是妻,而是她身后那个像神一般强大又寸步不离保护着她的男人。
他曾以为,总有办法解决掉那两人,皇后年轻,地尊力壮,孤男寡女相处久了,难免会做出干柴烈火的事情,只要破了地尊的功,凤轩皇宫自然再没有他们嚣张的地方。
然而,他小心翼翼算计了地尊很多年,将那些诱情之药,微量的渗入宫墙里,落在饮食里,甚至让宫人熏在衣服上,年长日久,他期望着地尊扑倒那个女人,那个他名义上的皇后——实则曾亲手害死自己姐姐他的正室皇后的毒妇。
然而万万让他想不到,那个毒妇竟然将她高贵的身份记得那么牢,从来不肯让地尊近她周身一丈距离,而地尊那个男人又是那么强大,长年累月的算计,竟然也能让他靠着武功生生压制下去……。
不过,现在终究压制不住了,看,他的好女儿,竟然选择了同样一种方式解决了那个强大的男人。
皇帝微微笑着,吭吭咳嗽着,却拿起了那份诏书,冲蔚凌然笑了笑,邀请她下来。
蔚凌然看着他的笑容,觉得不如看一条疯狗的笑还让她觉得舒服,这人的笑容分明是举着利斧的恶鬼,想要剥食人皮肉时才有的笑。
她坐在上面,一动不动沉默着。
皇帝并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拒绝这样的顶峰权欲,蔚凌然也一样,否则她当初就不会夺堤城抢城主之位,也不会在珞篱受封大珞王,既然她热爱权欲,又怎么会拒绝在凤轩这样一国作主的皇位呢?
女皇不是臣子,是随时将人命捏在掌心,随心翻云覆雨的神……!
黑夜再长,终究会亮!
曙光破开黑夜,将第一丝光明送入泰和殿时,殿内外仍旧血腥弥漫,冲刷不去,深深侵入了历史年轮。
天亮之后,便是腊月最好的吉日,是皇帝考验到最后一刻才定下人选的女皇继位大典。
荣获继位殊荣的继位女皇,蔚凌然还悠然地坐在殿顶晃着脚丫,漠然瞟着那道令凤轩无数人争生夺死的传位招书。
要礼钟敲响前一刻,蔚凌然悠悠动了。
她轻飘飘地从殿顶飘下来,飘到皇帝跟前。
皇帝眯起眼睛,闪着光芒得意无声地笑了。
他紧紧抓着诏书,等着蔚凌然伸手来取,然后他会将诏书攥紧缩回,再向蔚凌然提条件。
然而,蔚凌然冷冷看着他,笑意微微的笑了笑,却并不伸手,她怎么可能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响呢。
她漠然负手站立,并不伸手去拿诏书,而是冷然如霜的直接道,“条件?”
皇帝怔了怔,然后满意地笑开,好,很好,这才是他的女儿,这才是真正的女皇气派,他受点蔑视又有什么紧要,只要继位者够坚强够聪明够魄力他就喜欢。
看来这么多年不去认她是对的,看她的气势,分明比他那些养在身边养在皇宫的儿女们要强许多。
“你得先发誓!”皇帝缓缓下了榻,露出一堵墙后一尊神龛,“你发誓,你凤凌然,永远忠于凤氏皇族,继承大统,保我凤轩万世国祚,如有违誓,天地不容,必遭万雷同噬,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