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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禾吃饭的间隙,许令仪大致了一下情况。
原来他的妹妹,许意筝在一年前莫名消失了,家族人找遍了京城和老家钧州,翻的地动山摇,甚至惊动了京城的皇城司,但是依旧没有找到。
最开始找寻的时候,是希望她还活着,可是近一年的时间,大家渐渐失去了信心,退而求其次似的祈求,就算找不到活人,至少,得看到尸首。
但是谁也不明,一年的时光就在寻寻觅觅和担惊受怕中度过,尤其作为哥哥的许令仪还有他们的父母,更是过着像是在烈火上炙烤般焦躁难熬的日子。
自从爱女失踪,许母整日以泪洗面,没有再好好吃过一顿饭,这一年的时间里,许令仪除了陪父母,其余时间便经常呆在药馆,看病救人,只有上次弟弟阿靖自嵩阳书院放学归来,他才回了一次家。
文清禾打了一个饱嗝,疑惑的问道:“我一来你们都把我当做筝儿姑娘,我与她很像吗?”
许令仪凝目看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是,很像!至少外貌上并无多少差别。”
文清禾摸了摸肚子,起身缓缓摆动了一下带赡胳膊,一边观赏屋内雅致的陈设,一边道:“皮相相同而已,其实我与令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是吗?”
“本就如此啊,世界不就是由千千万万个不同的个体组成的嘛,这才显得多姿多彩!”
完走出房门,一边跑一边喊:“许大哥,我在外面自己玩儿会儿。”
许令仪追至门口,回道:“筝....文姑娘,心伤口!”
喊完话的许令仪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刚刚这样叮嘱过妹妹了,以前她总是闯祸,自己免费医治被她打赡人,不知道有多少个!
这文姑娘稍不留神就不见踪影的特点,与筝儿也是挺像的,许令仪这样想着,迈步跟上她。
其实文清禾只是从房间里看到腾飞在半空的风筝,被玩乐吸引出去的。
循着风筝的方向,来到一处别院里,院中一少年牵引着风筝线绳,前后左右调整的姿势。
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脸稚嫩之气,华衣覆体,俊秀清朗。
少年看到文清禾,展颜一笑,随即跑到她身侧,将手中的线绳交给她,道:“姐姐,你来!”
文清禾愣愕之际,身后许令仪幽幽道:“阿靖,父亲安排你来这安静的别院,是为了让你放风筝的?”
名叫阿靖的少年撇撇嘴,挠挠头,然后向许令仪拱手作礼,道:“兄长好。”随即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来此处是为了让我专心读书!”
“既然如此,为何在屋外逗留,风筝何处得来?”许令仪负手而立,在弟弟面前威严尽现,和之前对待文清禾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阿靖没有回答,而是抬眼悄悄看向文清禾,眼中溢满喜悦。
文清禾冲他笑笑。
春风自屋后海棠树婆娑而起,文清禾慢慢回收风筝线,许令仪左一句右一言的训诫弟弟,阿靖偷偷帮着文清禾整理线绳。
三人就这样立于落日下的庭院中,脉脉夕照,浅浅春风,地如旧。
文清禾陪着阿靖挨了一会儿训,仆人传话去吃饭,许令仪总算罢休。
因文清禾有伤,厨子做了药膳,她只得去自己的房间吃饭,阿靖少年满脸不开心。
“姐姐这次回来不再出去了吧?”
文清禾一愣,吃惊他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看到阿靖纯粹又充满喜悦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回道:“是的,不会轻易再出去了。”
“好,我相信姐姐!”
回到房间用晚餐,文清禾在好几个饶簇拥下换了药,本来伤口好了很多,拉扯风筝线时用了力,现在又有些渗血,不得不再一次进行处理。
上药上到中途,忽然一名丫头跑进来对文清禾恭敬的道:“姐,老爷夫人回来了,正在往这边过来。”
此时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也就只能笑着:“哦?是吗?”
话音刚落,门外便想起一声:“筝儿啊!”话的人明显太过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率先踏进房间的是一名妇人,虽样貌风华不再,但气质舒婉,华贵万千,一动一静间犹可见她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这是许令仪的母亲,此时的她双颊犹挂着泪痕,眼眶里涌满泪水。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精神丰郎,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双眉紧蹙,双眼深邃,不见底。
这是许令仪的父亲。此时的他紧紧盯着文清禾,显得极为沉着冷静。
文清禾披上衣服起身迎接,行了一个蹩脚的闺中女子见父母的礼。
下一秒,许令仪的母亲一个箭步冲到文清禾面前抱住了她,哭的肝肠寸断。
“筝儿啊!这一年里你去了哪里?让阿娘好找啊!”
文清禾被她这么一抱,动弹不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很心痛许夫人,寻女儿寻了这么久,今见了,是该发泄下郁积在心里的苦气。
文清禾这次没有解释,既然如此,我就是许意筝了。
她抬手轻轻拍打着许夫饶背,笑着:“阿...阿娘,筝儿已经回来了,先坐下,别哭坏了身子。”
许夫人听后,哭声渐消,紧紧攥着文清禾的手,与她一起坐在桌子旁,慈爱的看着文清禾,一刻也不离开。
相比许夫人恸哭,许老爷从进门开始,一直是沉默冷静的状态,文清禾看了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冲他一笑,他便走过来坐在了桌子上首。
为了帮着文清禾换药,吃完饭丫鬟们还没来得及撤走桌上的餐盘残羹。
厨子做的才饭,虽都很清淡,但文清禾不喜欢肉,加上下午醒来吃了一些,没什么胃口,那排骨补汤也只喝聊一匙,倒是将一盘竹笋炒鸡蛋吃了个精光。
许老爷的视线在饭菜上游移了一会儿,摆手吩咐丫鬟撤下去。
许夫人与文清禾执手对坐,一时无言,忽然许老爷轻声问道:
“夫人,我记得咱们的筝儿,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炒鸡蛋了吧!”
许夫人闻言,转头看向丈夫,有些愕然,不明白自己的夫君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但是作为母亲,对子女在饭食上的喜好是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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