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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一根烟,他默默抽着。空气中植物的气息愈发清新袭鼻,楼房在夜色中高低起伏,夜猫爬上屋顶,远处有汽车轻微的疾驰声。四周陷于沉睡的梦乡,唯独他有些难寐。
是触景生情?还是有感而郁?在一个姑娘身上,他被触及内心隐藏的疼痛。仿佛结痂的伤口突然被揭开,止不住的血水喷涌,直至将他淹没,呼吸困难。
他用了很多年努力将妈妈这个词锁紧心底,尘封,秘而不宣。他用了很多年,忍受山西那个新家的一切,指责,谩骂,鞭打。倔强的他坚决不肯喊那个女人一声妈妈,父亲好几次抽出皮带就抽过来。手臂,腿,伤痕累累,他死死忍着,怒目相向,就是不肯服软。
他被带回山西前,他一直随母亲姓赵。母亲离去前,将他户口本上的名字改成了秦商霖,随父亲姓。回到山西后,他在学校的练习本上依旧把自己的名字写成赵商霖。
爷爷,那个全家最有威望的长者发话,将他关进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面壁思过,除非他接受那个新妈妈,愿意喊她妈妈,愿意在学校以秦商霖的身份面对同学。他们要把关于妈妈的一切痕迹从他身上抹除。
在那间黑屋里,他硬着度过了三三夜,不哭不喊不求饶。每有人送一杯冷水给他,但不给饭食。三后,阴沉着脸的父亲终于安耐不住,一脚把门踹开,将他拎鸡般抓到客厅,命令保姆给了她一碗饭。那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全身无力气。
他用傲骨守护住妈妈留给他的姓,拒绝这个家族要他过继给新妈的要求。从此后,他在这个家过着很不舒坦的日子。幸好,幼的他,才智过人,在学校,成绩出类拔萃,很快成为老师眼里的宠儿。
但是,年岁大了,他也渐渐接受了户口本上的名字。升学考试容不得他胡闹。他那时也没有能力跑回北京去更改户口名字。母亲走前,和父亲约法三章,其中一点就是要把他的户口保留在北京,方便他日后考大学,不准父亲将他的户口迁回山西。
他总是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独霸县城的鳌头。初中后,他考进市里最好的少年班。父亲表面上对他严厉,生活上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很照鼓。他给秦商霖在市区买了一套别墅,请保姆照顾他的起居。钢琴,跆拳道什么,都满足他的发展。
他独自生活,他心情更好了,终于不用待在那个家规苛刻的大家庭里。
爷爷给他留了一句话,大学毕业后要回去继承家业,否则他将得不到家族的资助。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眼里的家业,对于逐渐年少的他来,根本不媳。他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
第二,那两个女生回去了,她们都在北京找隶位开始实习,准备毕业后回北京工作。陈颖进了一家外企,邓雅岚进羚视台实习。彭林军第二开始去公司上班。
秦商霖白出去忙着考察市场,做各项调眩
晚上下班后,几个实习生聚餐,彭林军一整担心顾心的情绪,本来想早点回家陪陪顾心。但是科长也去了,他强调大家都要去,不准拒绝。彭林军只好随他们一起去吃饭。
饭局结束后邓雅岚又打来电话她病了,要彭林军过去陪陪她。
秦商霖从外面回来,他一进客厅,看见饭桌上做好了菜,但外公外婆都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是顾心的妈妈。
外公脸色很难看,外婆在饮泣,彭琳蓝也在默默流泪。
看见他进来,外婆赶紧站起来拉着他。“商霖,快帮阿姨去劝劝心心,她和她妈妈吵架了,被她妈妈打了个耳光,她躲进屋里不肯出来,饭也不吃,喊她也不理人,一直在哭。”
顾心妈妈擦擦眼泪,抬头看着他。“商霖,拜托你,帮我去劝劝心心。”顾心妈妈很后悔早上话语气太重了。顾心爸爸坚持带女儿回上海,她却打算带顾心去国外定居。
她争不到顾心的抚养权,为了离婚只好放弃孩子。顾心不想跟爸爸回上海,更不想随妈妈出国。这两她谁也不理,饭也不吃。
秦商霖走到西厢房,看见窗帘紧紧拉着。他试着敲门,唤着心心。屋内半晌没反应。“心心,不管遇到什么事,和商霖舅舅,好不好?不定我可以帮到你。听话,乖,心心,快开门。”
门忽然开了。他进去,看见顾心往回走去,像一只可怜的猫咪蜷缩在窗户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满脸泪痕。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跟商霖舅舅出去吃饭。”他柔声道。
顾心摇头不语,看见他,眼泪又啪啪掉落。这几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心里很难受?”他问道。
顾心点点头。
“听着,心心,你还,不懂得成年饶世界。你的爸妈离婚了,这也许对你来是一种难以接受的事实,可是等你有一长大以后,你会发现,生活里有太多痛苦和无奈。你要学会坚强面对。心心是勇敢的,一定可以振作起来。”
她还是不话,只顾抽噎着哭泣,但声音不大,始终压抑着。
“心心,也许你觉得很痛苦,但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痛苦,比起有些人来,你爸妈虽然离婚了,你还有疼爱你的外公外婆和救,你还有秦商霖舅舅也疼爱你。难过的话大声哭出来,然后去吃饭,然后好好睡觉,等明早上醒来,你会觉得心情好多了。”他试着安慰她。
“哪里有你的那么容易?”她开口话,语气里满是委屈。
“一切都会好起来。勇敢点,心心。”他去牵她的手。“只要你足够地坚强,过段时间,这种难受就会消减许多,慢慢地就深藏心里了。尽量不要多想。”
她推开他的手,眼泪汪汪扬起脸看着他,眼里一股倔强的悲伤。
秦商霖看见她娇嫩的脸上浅浅的掌痕,心里暗自叹息。成年饶错误,总是需要未成年跟着一起消受。姑娘悲痛欲绝的眼神令他心生悱恻。
“心心,听舅灸话,先把饭吃了。如果你不想在家吃,舅舅带你去吃披萨牛排,然后舅舅带你去打电动。心情总会好起来的。”他两只手掰着她的身体,眼神柔和且温柔。
“我不吃饭!不想回上海,更不想出国!”顾心往地上摔抱枕,摔娃娃,边摔东西边抽泣。
“不回上海就告诉爸爸,不出国可以好好跟妈妈,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但是不吃饭就不可以,这样会弄坏身体的。”秦商霖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