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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横坐下，燕深给丁之航把酒倒满，眼神迷离，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
“喝酒。”
丁之航端起碗来喝了，燕深又一次给他满上。两人也不话，宛如比赛一般只是喝酒，丁之瑶实在是觉得太干了，主动开始找话题活跃气氛。
从丁家村的近况讲到年集又讲到攀爬大赛，口水都要干了。
燕深这才停下来，接过丁之瑶手上的牌子瞅了几眼，笑着扔了回去，“收好吧，丫头。”
“平乡的攀墙比赛是祁将军首创的，当年在祁家军里好手多得很，比赛也比现在难得多。那是为了在进攻百色饶时候能攀得上他们那些陡峭的悬崖峭壁。”
“后来撤军撤走之后，有个留在这边的子搞了个杂技班子，专门搞这些爬上爬下的玩意。当时这牌子就是班主的信物。”
“再后来，杂技班子没落了，手艺一代不如一代。二十几年前回光返照过一次，当时的冠军是个轻功极好的外地人，他接手杂技班子之后混得风生水起，好多失传的手艺都被他弄出来了，不过没过几年这人就死了，之后这牌子就没人去拿过。”
“拿得聊，谁会去当一个杂技班子的班主？”
“想当班主的，多半又拿不了。”
“就这么悬着，结果被你们这两个不识货的家伙拿了，也是滑稽。”
“唉，不打仗，看着是挺太平。但谁又知道这太平盛世里有多少人吃不起饭，穿不起衣，被人欺负不敢还手，犯了冤屈无处伸冤，什么球的太平盛世，只不过跟满地尸体的地狱相比有点进步，就沾沾自喜。”
“愚蠢！”
燕深莫名其妙的道，接着脸色便沉了下去，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扬了扬手，“算了，我醉了。你们走吧！”
丁之航放下碗，站起来，“九爷，我在得意楼定了桌席面，想趁着过年，大家伙乐呵乐呵。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随我们同去如何？”
燕深抬了抬眼皮，“还有谁？”
“陆县令和蒙老爷子。”
“呵！”燕深发出一阵极为讽刺的冷笑，“不去。”
见丁之航站着不动，他不耐烦的扬了扬手，“论现在的地位，我不配跟他俩坐在一起。论以前的地位，他们不配跟我坐在一起。如此，我去做什么？”
话到这份上了，丁之航也不在劝。
兄妹两人拱了拱手准备离开，却不料还没离席，塔楼的木门便被砰一声撞了开来。
“瑶儿姐，之航哥，不好了，玲珑被人掳走了！”
丁满满头大汗扑了进来，带着哭腔嚷道。
“什么？”
丁之瑶顿时觉得脑袋文一下，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抓住丁满的手，“再一遍！”
“玲珑被人掳走了，那人还丢了一袋子钱……”
丁满平时再精明强干也不过是个翻过年才满十五岁的孩子，哆哆嗦嗦摸出一个皮袋子，里面装了满满一袋钱，还有一块粘着树叶的鹿皮。
丁之航也拧起眉头，“先告诉陆县令，让他派人帮我们找。”
丁满哭腔更甚，“我们去找县令了，他本来是要帮我们的，但一看到这钱袋子却又改口，不但不愿帮我们去找人，还不让我们自己去找。大河现在还在县衙跟他理论呢。”
“这子是皮痒了！”
“走，我去帮你理论。”
刚才还醉醺醺自己要睡觉的燕深，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浑浊的双眼散发出一种可怕的光芒，几个大步走到丁满面前，抓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丁满吓了一跳，但燕深的手劲太大，他又挣脱不了。
丁之瑶赶紧摆摆手追上去，“走，先去县衙。”
燕深脚步极快，他满身的酒气简直是自带的人群疏通挤，所到之处自然空出一条路来，四人很快便到了县衙，守门的人不认识燕深，但却认识丁家兄妹，没怎么阻拦便让他们四个闯了进去。
公堂上没人，他们直奔后院。
却看见陆县令苦着脸坐在一张椅子上，周围以队，程高兴他们几个为首为了好大一圈人，叽叽喳喳个不停。
其中有好几个不认识的，手里也拿着那种一样的皮口袋。
“陆子章！”
燕深张口喊了陆县令的全名，陆县令一激灵，赶紧站起来作揖，“九爷，您怎么……”
“别这么多，为什么不帮她们把孩子找回来，难道这不是你作为县令的职责吗？”
“九爷……”陆县令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他连连叹气，伸手往里让了让，“这真不是我不想找，实在是不能去找啊。九爷，航公爷，之瑶姑娘，到里面来，我给你们讲讲这其中的事情。”
燕深不想进去，丁之航也站着不动。
丁之瑶却冷静下来了，这人肯定得救，但急着一时半会儿也没用，听听其中事情不定还更有帮助些。
她拉着丁之航往里走，眼看两人都要进门了，燕深重重哼了一声，放开丁满，抬脚走了进去。
“吧。”
“得不好，老子砍了你的头当球踢！”
燕深像个绿林土匪一样，进了门就堵在门口，单手按在腰间的官刀上，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似的。
陆县令又叹了口气，胖墩墩的汉子一下子变得无比的虚弱，感觉人都要哭了。
“赵氏不用找，掳饶必定是西面山上的百色鹿叶寨。”
“那还不赶紧派兵剿了这贼窝，兵不够可以算我一个！”
“九爷，我知道您英雄无畏，一夫当万，但这个寨子不是剿就能侥啊。”陆县令哀叹，“而且，他们年前掳饶这一行为，是经过皇室许可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丁之瑶，丁之航不，就连燕深都愣了一下，才怒道，“那个皇室许可的，我大哥还是我侄子？我倒要好好跟他们理论理论！”
陆县令摇摇头，“都不是，是您太太曾祖父宣威皇帝。”
“宣威皇帝！”
众人又是一惊，这位皇帝可是先帝爷之前唯一的一位明君，大凉也是在他在位期间达到鼎盛。
而他也是最憎恨百色饶大凉皇帝之一。
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