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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客官,共三两银子。”
阮培点头,抖抖钱袋,丁丁匡匡倒出几个铜板:“咦?怎么就几个铜板?”然后在身上摸来摸去。
此声音落在掌柜耳中,他殷勤的笑顿时转化为冷笑:“客官,这点钱可不够。”
阮培在身上摸着,磨了半天时间,回头看向他们三人。
三人:“……”
尹子重面色自然的掏钱,钟仪和傅三易见了,忙道:“别,一人一两。”
三人凑了三两,阮培见了,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偷偷摸摸地将铜板收回钱袋内。
出了饭馆,阮培依旧谈笑风生,这次连傅三易都没搭理他,他自觉无趣,摸摸鼻子,借口有事先走了。
三人一路上都没再提阮培这事。
下午钟仪见尹子重提着剑出门了,说要去练练。
钟仪坐在书桌前翻开祝纹以前送给他的那本《琴论》,记得有几页缺页了,记录下来页码便准备去琴楼。
钟仪去看了看傅三易,发现那家伙正一脸认真地在练书法,别说,写得还真是不错。
去了琴楼,亮了玉牌,上了三楼,进了藏书阁。
钟仪见九个人都到齐了,摸摸鼻子,找到了《琴论》便认认真真地阅读缺页的内容。
读书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之下。钟仪从下午一直到了老舒提醒他们点上灯火,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猛然一惊,想象寒风习习,尹子重和傅三易黑着脸站在底下,悲伤地看着三楼的场景。
他连忙站起来,将书放回去匆匆忙忙下了楼。
到了一楼,果然,尹子重和傅三易黑着脸看着他……
钟仪尴尬地走上前去:“抱歉抱歉。”
尹子重拉拉自己身上的毛披风,面无表情道:“没事,我刚到。”
傅三易“咯咯”一笑。
钟仪寒毛直立:“三易,你怎么了?”
傅三易又“咯咯”一笑。
尹子重打量他一眼,道:“估计是冻僵了,牙齿打颤。”
钟仪:“……”
为了表示他的歉意,吃饭的时候钟仪特意点了一份虾。三人围着桌子,一边吃着一边听外面“噼噼啪啪”的爆竹声。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第二天,钟仪一大早去了琴楼看书,尹子重也老早去了武楼,傅三易说今天要有亲戚来看他,让他们听见中午的锣声就回西荷居。
等到中午尹子重和钟仪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傅三易撅着屁股看水盆。
钟仪道:“三易,干嘛呢?”
傅三易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让他们过来。
他们走了过去,发现水盆里有两只乌龟,在沙土里面安安静静的,只露出一些龟壳。
尹子重道:“你养乌龟?”
傅三易“嘿嘿”一笑:“家里人带的,养着玩,对了,快去裕泰酒楼,我爹走的时候帮我们定了一桌。”
钟仪问道:“你爹呢?”
傅三易道:“回去了,他从外地回家,碰巧路过锦和城。”
傅三易的父亲做些买卖,家境还算殷实,所以一大桌子菜亮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钟仪努力使自己不震惊。
尹子重皱皱眉:“吃不完,浪费。”
傅三易已经开吃了:“没事,晚上年夜饭也在这吃,我爹都订好了。”
钟仪犹豫道:“这不大好吧,我……”
“哎哟!“傅三易打断钟仪的话,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一起吃饭也图个热闹,今年大家都不能和家人过年,咱们几个就过个年呗!”
于是,钟仪在锦和城与傅三易,尹子重共同度过了除夕之夜,当晚,锦和城的烟花不停地在夜空绽放,街道上一派团圆喜庆,钟仪坐在他们身旁,想起自己的家,心里难过,却又不是特别难过。
之后几天,傅三易天天看他的乌龟冬眠,尹子重天天在西荷居前的空地上舞剑,钟仪则在琴楼练练琴,看看书。
直到一天下午,尹子重提着剑进门,看着正在书桌前摹写字帖的钟仪,道:“钟仪,你哥来了。”
钟仪一惊,毛笔停顿,墨水氤氲了一片。
回头看着门边微笑看他的那人,心中雀跃,喜悦之情绽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