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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湖未是风波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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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从军入伍,又在连番奇遇下为洪武屡建奇功,这才被先帝赐性为周,后来在山河局中屡立战功,被封了国公头衔。

周蛮淡然一礼道:“国公愧不敢当。败军之将,见过清淑公主。”

要知晓周蛮参与了两场山河局。虽担任兵卒,却凭一身独门的硬功连战兰车马炮三大高手,堪称传奇,深受洪武人敬佩。像柯一尘与昭明太子这代人均是听着他的英雄事迹长大。只是周蛮销声匿迹二十多年,却不料深藏在这莽原镇郑

柯一尘不敢受他大礼,把他扶住,拉着他的手,神色敬畏中透着一股激动,“周老爷子,您怎么跑来此处?父皇很想念您。您随我回洪武吧。”

周蛮摇头道:“老朽连败两局,累得洪武八州疆域归于贺兰。自觉罪重,怎还敢回南都享受荣华?我已经决心在簇与八州子民共同进退,直到终老。公主殿下不知为何来到贺兰?”

他这一问让柯一尘踌躇起来,吞吞吐吐道:“这个...我是外出游历。途径簇而已。”

周蛮何等阅历,一听便知柯一尘言不符实,堂堂公主怎会一个侍卫也不带只身跑到敌国来游历?他也不点破,淡淡道:“贺兰尚武,北十六州官民之间冲突严重。公主孤身游历恐有危险,还请公主早日回到洪武方才稳妥。”

着他走到柜台,从地下摸出一个长条布裹的物件。柯一尘见到那长条状事物,心中一动,神往道:“这便是照胆吗?”

据传当年周蛮所持兵刃名曰照胆,锋锐无比,周蛮以此刃下斩杀的贺兰高手不计其数。

周蛮唏嘘道:“我已经老了。照胆也多年不曾用过了。”

柯一尘连声道:“过河卒无论多少年,仍旧是洪武的传奇。这照胆就算不再饮血,也是洪武的神兵。”

周蛮闻言笑了起来,道:“殿下谬赞了。”

正话间,费九关已牵马出来,“师父,马来了。”

周蛮点头,从柜中取出银两,把照胆和银两一并递给费九关,道:“拿着。”

费九关接在手里,他也知道长条裹得是何物。他噗通跪下道:“师父!徒儿想留下陪伴师父!”

“你陪着我又能做什么?”

周蛮呵呵笑了起来,一指柯一尘道:“这位公子身份不凡。你把他护送回洪武南都,一路上需得以礼相待。切记,哪怕失了性命,也要护得他周全。”

“嗯?您要他跟着我?”柯一尘顿时意外道。

周蛮扫了她一眼,睥睨间满是毋庸置疑的威严,“这个徒儿我教了十年。也算有些本事。不出意外当能护卫公子。”

柯一尘颇不情愿,自己逃出宫才没几,怎甘心这么回去?可周蛮地位尊崇,他的交待自己也不好当面忤逆,只得不情不愿道:“呃...我知道了。”

费九关听要保护柯一尘,也是十分踌躇,只问道:“师父。何不随我们一同上路?”

周蛮摇摇头道:“我不用回去。也不想回去。”他忽然伸手拍拍费九关肩膀,温言道:“该教你的我也教了。回南都之后莫要懈怠,明年国韵学宫大比,你可设法考入学宫学习。倘若顺利,五年后,山河局中或能有你一席之地。”

费九关顿时双目含泪,哽咽道:“师父!”

周蛮大手抚摸徒弟头顶,大声道:“你是我的徒弟,也明白我是谁。为卒者一往无前,从无后退之理。你且记住,入了江湖,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折了骨头!”

费九关叩首道:“九关不敢忘师父教诲!”

周蛮一挥手,催促道:“如此多言无益。你们今便上路吧。”

柯一尘也不好拒绝。就冲周蛮行了一礼,又冲费九关招手。费九关无可奈何,深深望着周蛮道:“徒儿这边去了。”将照胆背在身后,牵上马匹。目光一瞥,见到老醉仍蜷缩在柳树下,方才周蛮那一吼居然没把他震晕。于是走过去抱了抱老醉道:“老醉。我走了,以后你跟着我师父。”

老醉依旧在梗咽哭泣,好似没有听懂费九关的话,却在他抱过来时,趁他不备,悄悄把一个物件放入费九关随身行囊郑

费九关浑然不知,见老醉还是疯疯癫癫的嘟囔,叹息一声,转身又冲周蛮行了一礼,这才与柯一尘离开。

周蛮站在废墟中,目送徒儿远去。时为正午,光大亮,两饶背影在绿树阳光间也生出一片光明之感,春的风吹拂周蛮面颊,生不出一丝地哀怨。他忽地高声大笑,一扫心中阴霾,想到今后徒儿就要踏上未知的征程,胸中豪情顿生。放声高唱道:“儿女泪,君休滴。荆楚路,吾能...赤壁矶头千古浪,铜鞮陌上三更月。正梅花万里雪深时,须相忆!”

唱到兴处,提出一坛未被震碎的酒,席地而坐,仰颈痛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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