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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的呢?有对象就拉到,没对象就让你记婶在卧虎滩给你介绍一个好看的。我们这呀水土养人,这的姑娘呀各个水灵灵的。”记叔拍了拍我的脑袋,讪笑道:“这孩子咋变得像个扭捏的大姑娘了呢?不象小时候那么淘气了,从柈子堆上能爬到房顶上去,那次差一点儿没从房脊上摔下来,把你记婶两条腿都吓哆嗦了……。”
“还有呢,有一回和我家小伟锯木板做枪玩,险些拿锯把左手的四根手指给锯了下来。”记婶捧起我的左手细看了几眼,“看看,这不是吗?好几道大疤瘌吧?都是那回用锯拉的,那时候恐怕中腰站就数你们这几个野小子淘气了,快淘出花来了。那几年呀,把凤兰嫂子给气得呀,整天价满街喊小……小呀……小的。你这野小子就躲在柈子垛的夹缝里,你妈咋喊也不吭声。你爸有一次气急了眼要打你,吓得你在我们家跟小伟一个被窝住了好几天,野小子,这些事你还记得吗?”
我微微点点头:“小时候淘气的事大部分都记得。”
“老婆子,别唠叨个没完了,孩子坐了一天的车了,还饿着肚子呢,快做饭。”
“对呀,看看光顾和孩子亲热了,忘了做饭这茬了。”记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身撩起炕上的围裙,进厨房做饭去了。
我这时候才想起姐姐买的东西以及嘱咐我到了地方怎么说的客气话。于是我赶紧打开在炕上的包裹,从一堆棉衣之中翻出了四瓶“60度老白干,”四瓶罐头和两条“灵芝”牌香烟,依次将礼品摆放在炕上。记叔看着我象耍魔术似的往炕上摆东西,乐得快合不拢嘴了。“记叔,我爸知道您喜欢抽烟喝酒,特地托人从嫩水县城买回来了这些烟酒,家里别的什么太媳的礼物也没啥,就这点心意吧,您别闲少呀?”
“唉,野小子,你爸这人也真是的,干吗还这么见外呀,咱们这是谁跟谁呀?你爸是老大哥,我还没有机会去看他呢,反而让孩子来看我了,让我这做弟弟的怎么能承受得了呢?等冬天闲着了,有了方便车,我和你记婶一定抽空去中腰站看看大哥大嫂。都搬出这么些年了,能不想念大哥和大嫂吗?夜里做梦都经常梦见他们呀。咱们这山沟沟里呀,就是交通不方便,冬天大雪封山,道路时常被积雪封堵了,夏天不是路塌就是桥毁,动不动就是几个月不通车,出趟门呀快赶上登天了。”
“可不是咋的。”我打量了几眼这间不算宽敞的汹屋子,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记叔,我咋没看见小伟在家呢,他出去玩了吗?”
“小伟呀,有对象了,未来的老丈人是林业局汽车队的队长。订了婚,老丈人就把小伟调到了汽车队开上了汽车,前些日子捎来了信,今年春节就准备结婚。他刚满十八岁,结婚太早呀。可……可我们这做爹娘的说话不好使了……。”记叔一提到儿子满脸的皱纹都开了,连眼睛都乐得眯缝上了。“小伟这臭小子,自打订了婚后运材开车就回家过一次,总吵吵工作忙,娶了媳妇忘了娘,没办法……。”记叔笑呵呵地摇摇头,心头的快乐溢于言表。“对了,小伟有个小妹妹你还记得吧?”
“记得!”我点点头,心头禁不住掠过一道阴影。“您们搬家那年,小妹刚出生……。”
“我们家记小凤呀,今年都十三岁了,可着人媳了,只要一见老爹生气了,就搂着你的脖子撒娇哄你高兴呀,把老爹整天价哄得滴溜溜地转……。”记叔眉开眼笑,连说带比划。“……俺家的小丫头呀,就是我和你记婶的顺气丸,哈哈。”记叔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成了一块了。看得出来有这一对儿女,记叔这辈子已心满意足了。同样是儿女,万一当熟人向我父亲提到儿女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若记叔的儿子也是个强奸犯,记叔在人前还能笑得出来吗?我的心在记叔的说笑中,痛苦地抽搐成了一团,象遭到了毒蛇的袭击。父亲生养了我这么个畜生儿子,是天大的罪过。
正当两个说话间,房门象被一阵风儿吹开了似的,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孩象个花蝴蝶般地飘了进来。见炕檐上坐着个陌生人,吃了一惊,转身就要往厨房跑,被记叔叫住了。“小凤呀,快过来,你认识这个田野哥哥吗?”
小姑娘圆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我这个陌生的青年,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身影。于是咬咬嘴唇,略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怯,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傻孩子,我和你妈不是常跟你提到过的中腰站你田大爷和田野哥哥吗?这个人不就是你田野哥哥吗?”记叔转向我笑着介绍道,“野小子,这就是我和你记婶的心肝儿,你的小妹妹记小凤……。”
小姑娘的突然出现令我尴尬万分,我象中了邪似的脸热心跳,心慌意乱,犹如不慎撞见了灌木丛中闯出了一只东北虎。小姑娘活泼可爱,一旦招惹上了她,犯了事,比进山招惹凶恶的老虎更凶险,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只要一见到十多岁的小女孩我就条件反射地心惊胆战,浑身冒虚汗。小女孩真能要人命,别人不相信,我确信无疑。记小凤给我第一眼的印象险些使我认错了人,记小凤与小琴凤长得太象了,个头、胖瘦、发辫、脸形,特别是那对儿亮闪闪的大眼睛就象两粒黑珍珠。两个女孩的名字都有个“凤”岁数差不多,说是一对孪生姐妹没人会怀疑。
刹那间我象得了脑淤血症,血涌上脸来,怔楞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凤吐了吐舌头,羞答答地冲我嘻嘻一笑,转身跑了出去。我一瞬间的面部表情变化,并没有引起记叔的注意,记叔嘿嘿一笑,嗔怪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和我一个脾气,平时愣头愣脑的象个假小蛋子,今个儿不知咋的,见到了生人,也知道不好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