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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走向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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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不见父亲回来,母亲这下子可慌了神,再也坐不住金銮殿了。她赶忙打发我去找姐姐。姐姐得知老爸上午去王虎家喝喜酒,一去就没了人影了,顿时手足失措了。她让我先回家安慰住老娘不要着急,因为母亲有心脏病,恐怕受不了刺激。姐姐又向刁永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直奔了老爸的副班长许万龙家。姐姐打听到酒宴开始前,老爸羞红着脸,耷拉着个脑袋,是跟在许万龙的身后一同进的屋子。他一定知道老爸喝了多少酒,酒后又干什么去了。

姐姐找到许万龙一打听,才知道父亲今天的神情很反常,许万龙说他给了二十元的礼份子,屁股象长了疖子似的坐在宴席上没怎么吃喝就说上趟厕所,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大家喊着叫着,划开了拳,喝着喝着就把这个人给忘了。姐姐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父亲可能是出事了,因为是不得已来喝喜酒,新郎是小琴凤的三舅,新娘曾是弟弟的未婚妻,老爸一定是受了精神刺激,一时想不开。。。。。。

姐姐不敢往下想了,心好象一下子被挤进了石板缝里,眼睛中流露出恐慌,焦虑与不安。她接着又走了好几家,找到几个今天在喜宴上跑堂的酗子打听情况,其中一个叫小彪子的当时看见我爸爸从屋里出来后就往小卖部方向去了。姐姐紧接着又找到了售货员魏东英家询问,魏东英说田大叔当时来小卖部时就有点脸色蜡黄,象是身上哪儿不舒服,紧皱着眉头,总感觉到他那点不对劲。他也没多说什么,买了两瓶酒和两袋花生米就走了。至于老爸买了酒和花生米之后又去了哪里,姐姐就再也打听不出来了。魏东英只说看见他往东南方向走了。东南方向是指马号或十五里杏的方向,奇怪呀,老爸到那边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呢?难道老爸真是不想活了?这个念头在眼前一闪,她顿时又是面如死灰,两腿直打哆唆。

“不可能,爸爸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寻死呢?”姐姐强迫自己将这一“邪念”立即从脑海里清除出去,她心里清楚人总是犯这个毛病,遇事总是爱往坏处去想。自己的老爸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决不会被厄运给压跨了的,更不会轻易的寻短见。或许是老爸心情郁闷,烦躁,买点酒菜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下心来喝几口,喝多了便睡在那了,或许睡醒后就该回来了,万不可自己吓唬自己。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走回了家里。见母亲急的坐在炕上一个劲地抹眼泪儿,便将宽慰自己的那番话说出来安慰母亲。

“妈,您不用着急上火,我爸他一定是买了酒自己喝多了,走不了路了就睡在哪了。醒了酒就会回来了。”姐姐安慰完母亲,接着就招呼我从家里出来趁着天还不黑去十五里杏木桥和马号那边找找,那边就是父亲买了酒菜之后去的大致方向。姐弟俩先到了马号,老冷头一听说我父亲不见了,也慌了神,急忙帮助寻找。几个人找遍了马号牛棚的各个角落什么也没有找见。姐弟俩丝毫不敢耽搁,接着直奔了十五里杏木桥。桥上桥下没人,姐姐吩咐我留在河北岸,自己跑到杏的南岸。姐弟俩沿着杏的两岸往前寻找,一直找到天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了依然不见父亲的影子。黑暗中十五里杏两岸连续不断的传来了我们姐弟俩那高一声,低一声,泣一声,哭一声的喊叫——“爸——你在哪呀?”

“爸——你听见了吗——”

“爸——爸——”

我们姐弟俩那撕肝裂胆般的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似魔鬼的巨掌一把把的撕裂了漆黑的夜空,惊扰了林中百兽之梦,打破了夜的寂静,搅得山神不得安宁,吓的下弦的残月藏起了身子。大团大团的云浓浓的,黑黑的,象似被人撕碎的布片随意抛撒了出去,碎片与碎片的交措处会偶尔泄漏出一抹残淡的月光,阴森森地发着寒气。稀稀落落能数的过来的那几颗星星,也在惺忪地眨着疲惫的睡眼,欲沉睡过去,又被下面找爸爸的哭喊声吵的无法入睡。夜色变的越来越浓了,大地仿佛正在漫漫的沉入万丈无底的深湖,各种黑魆魆的东西在天空衬托下造成的形象千奇百怪;看上去十五里杏岸边东一棵西一棵的树木很象是从洞里扑出来的发狂的老虎;草甸子上散落的巨石又很象死人的头骨。不知什么时候前面又突然冒出一棵枯死的柞树,光秃秃的一片树叶也没有就象一副死人的骨架。偶尔一阵疾风吹过,森林在黑暗中便发出“哗哗啦啦”的渗人的声响,仿佛这里正在举行魑魅魍魉的集会,千百万个魔掌在拍巴掌。黑暗中的大山和森林是恐怖的,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

“爸——你在那呀——?”

“爸——爸——你回话呀——”

山谷里回荡着我们姐弟俩那凄厉的喊叫声。遗憾的是只有喊声而没有回音,那一声泣似一声的喊叫如水瓢泼向大海的水,一瓢瓢地水泼出去,紧接着一瓢瓢地被大海给吞没了。姐弟俩喊叫的声音又似大海的波纹,一圈圈逐向森林的深处。姐弟俩喊的肝裂心碎,喊的精疲力竭,喊破了嗓子,最终姐弟俩那绝望的喊声也没有找到父亲。我们相信自己的父亲就在这大山上的某棵树下酣睡着,今夜找不到父亲这一双儿女是决不能回家的,哪怕父亲死在了外面,我们也不打算活着回去了。姐弟俩又象一对被抛弃在荒山野地里的幼崽,我们在拼命的“嗷嗷”叫着,寻找着母兽的乳汁充饥似的。在漫无边际的黑漆漆的大森林里盲目的寻找呼喊着我们的父亲,姐弟俩也不知到已经走出去了多远,已经快走到了十五里杏的尽头。今夜不找到父亲,回家怎么向母亲交代呀;不找到父亲又怎么有脸回家见人呀;不找到父亲天塌下来了谁来顶着呀;不找到父亲这个家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爸——爸爸——你在那里呀——?”

“爸——爸——你快回来吧——”

杏的南岸,姐姐绝望了,一下子扑跪在草地上,忍不着啕大哭起来。“爸——你在那呀?你快回来吧——爸——你别吓唬我了——爸——”

杏的北岸,我再也走不动了,抱住了一棵大桦树泣不成声。。。。。。

天与地似乎粘连在了一起,无边无际的黑夜象一面巨大的网把声撕力竭的姐弟俩罩在了山旮旯里。我们不知在夜里的什么时候,已经在十五里杏的源头走到了一起,还是不见父亲的一丝身影。姐弟俩急的直抓自己的头发,直捶自己的胸膛,脸上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了,很快的我们的身影就似染缸里的墨水与无际的黑夜容入了一体,仿佛我们也与父亲一块儿失踪了。残月依然在云层后面躲藏着,不忍心露出半边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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