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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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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的,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昨晚林粉黛、薛寒梅背着沃滩龙,在石家的客厅里向何彩云打听了一些中腰站人的情况。她们首先关心的是当年那个小琴凤,何彩云告诉她们:小琴凤如今已是徐娘半老了,当年出事之后,被赵广泰夫妇送到了山东老家读书,中学毕业就回来了,十八岁不到就嫁了人,二十岁就离了婚,改嫁过三次,现如今又回到了中腰站一个人和儿子过。据说儿媳妇对她很不好,经常打骂她。

林粉黛又问了其它几个人的情况,何彩云一一告诉了她们:孙大丫头和王虎过了不到三年就离婚了,王虎与人打架,造成重伤害,被判入狱。孙大丫头改嫁了高大力,她也到了退休的年龄。冷大爷不在了,民兵连长韩洪涛去年患上了脑中风,人也快不行了。德福媳妇命运很惨,两个孩子下河摸鱼淹死了,德福不几年就病故了。孩子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后来精神失常了。杨书记促成了刁永生的婚事,真的当上了副局长,刁永生被田曼杀死之后,他不仅没保住这个副局长的位置,还被查出受贿,最后落得个停职开除党籍的处分。那位刁局长后来也被纪检委双规,贪污了五百多万元,坐了八年的大牢,最终死在了里边。

中腰站与三十年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土坯房,泥瓦房早就像尸骨一般埋在了地下,焕然一新的是一排排整齐整洁的红砖墙蓝铁瓦,水泥铺设的街道横竖笔直,花园,凉亭,公厕成为了一种景点,点缀在平坦的街旁。特别是林场办公楼,三层俄式风格的建筑,宽敞的大院绝不小于一个足球场。楼顶红色的尖塔象是直插云霄,正是七月流火的季节,广场上栽种着草坪,像铺设的绿地毯;花坛里百花争艳,五彩缤纷。街道上有人来往,但行人稀少。沃滩龙透过车窗看到的中腰站人都是年轻的陌生的面孔,是呀近三十年过去了,他自己如今也是五十岁的人了。三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短暂的一瞬,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确实等于半辈子了。

两辆轿车径直停在了林场办公楼前面,屋内的人提前半个多钟头就等候在台阶上了。石局长夫妻下基层,林场的领导们岂敢怠慢。下车之后,石局长向中腰站出迎的人介绍沃滩龙一行四人。其实沃滩龙心里一直像怀揣着一只小鹿,上蹦下跳,他最担心的就是会被中腰站人认出来。试想当年的强奸犯,小流氓回来了,中腰站还不得炸了锅呀。尽管石浪一再说中腰站老年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说近三十年时间过去了,人都变了摸样了,不会有人想到你会回来的。尽管如此,沃滩龙一直没敢取下鼻梁上的墨镜。

一行人被中腰站领导们热热闹闹的迎进了办公室,接下来就是用餐。林场的领导都很年轻,三十多岁,基本上都是外面调来的,这使得沃滩龙心里踏实了许多,一时来了兴致,破例多喝了几杯酒。

吃完了饭,在招待所稍事休息。下一个行程就是黑瞎子沟,上山的道路泥泞不堪,又刚刚下过了几场雨,一般的车辆都难以行走。小刘场长安排了一辆装甲运兵车,停在了办公楼前面。这辆履带式装甲车是部队淘汰下来的,拨给林长林防火专用。

就在一行人走出办公楼,刚刚迈下台阶的时候。一名柱着拐棍,邋里邋遢的小老头正欲上台阶,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台阶,见大门里出来了这么多人,吓得他又把那一条腿收了回去。沃滩龙一边和小刘场长说着话,一边从这个小老头身边经过。小老头起初听沃滩龙的声音有点耳熟,再一看走路的姿势,和这个人的相貌轮廓,尽管两片瓶底大小的墨镜片遮住了这个人小半个脸,小老头还是辨认出了林场来的这位高贵的客人。

“田野——”小老头先是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沃滩龙一惊,急忙住步,回过头来。

“田野?老同学,真的是你呀?”小老头柱着拐棍,向沃滩龙跟前蹦了两步。“我看象你吗?你还活着呀?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吴老二呀?”

霎那间,好像整个中腰站头顶的空气都凝结住了,吴老二仿佛喊了一嗓子“鬼”来了,台阶上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钉住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所有的视线都定格在沃滩龙的身上,所有的问号一齐砸向沃滩龙。就连林粉黛和薛寒梅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辨认出来田野,小琳琳瞪大了眼睛,看着爸爸,又瞅瞅四周的人,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最尴尬的当然是沃滩龙了,墨镜片没有掩盖住那张通红的脸,大家看到的不仅是他的嘴唇在哆嗦,就连额头,鼻尖,包括颧骨都红的像充了血。他就像一名逃犯,骤然被警察叫出了名字,而且又是一个废弃了多少年不曾用了的名字。所以他整个人傻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幸好随后走下来的石浪见事不妙,瞪了吴老二一眼,训斥道。“你认错人了。这是我请来的客人沃总。”说完拉起发愣的沃滩龙,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了装甲车里。其他人也像突然醒过神来,跟着一个个上了车。把满脸狐疑的吴老二一个人丢在了台阶下,装甲车“轰隆隆”的开走了。

装甲车内光线不好,随行的一名穿迷彩服的扑火队员敞开了后门。林粉黛,薛寒梅和小琳琳还是第一次乘坐这种车,感觉很新奇,坐在两边的皮条坐上,眼睛不住的上下左右打量着。装甲车没开出去多远,就开始颠簸起来。山道两旁时而伸出来的树枝,不断的敲击着装甲车,发出“嘭嘭”的声响,车后留下的是两条深深的车辙,路两边是密不透风的树林,城市里的人是第一次与原始森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算是开了眼界了。

“吴老二,怎么跑办公室来了?”在装甲车里,石浪不高兴的询问小刘场长。

“是这样的,吴老二不安心在养老院待着,三番五次的回林锄闹,要给他加钱。”小刘场长很难为情,生怕局长生气。

“养老院的条件不是很好吗?还加什么钱?”石浪问。

“石局,是这样的,养老院吃喝的条件是不错,问题是吴老二贪酒,喝酒还想来点下酒菜,这样一来每个月八百块钱就不够花了。”小刘场长说着也很生气,“这还不算呢,吴老二每个月还要到浴池潇洒三五次,每次都不下五六十元,还听说他每个月的手机费三十块钱都不够。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两千块钱也不够花呀。没钱了就回林场作闹。”

“这老东西,别看和我是同学,也不能太惯着他了。”石浪气的脸色铁青,“吴老二来林业局找过我好几趟,被我吩咐人撵他走了。”

“他没有家吗?”沃滩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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