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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竟能观测到国土内？”
两人心中一震，方才谭安宁闭目不知道发生什么，现在一听起国境之内，更是震诧，只得心翼翼问道。
“没错，我看你们城外的耕地，青草长得很好，都有两人高，为何不种地？”
“种地？”两人讶然。
谭安宁心里古怪，不禁为无法之地的动物默哀。
约得利谨慎道。“阁下城外的青草？那是用来放牛羊的，再，地里都荒得长这么高草，能种出什么？”
好有道理的样子…
“耕地，你们不知道什么是耕地吗？”
两人一齐摇头，谭安宁耐心解释。“所谓耕地，种植五谷，春下其一，秋收百倍，百姓以此而活。”
谭安宁娓娓道来，两人面面相觑。
不知不觉间，两饶敬意都消散了许多。“阁下，真不是地神下凡，或是地神使者？”
“我过多次，我不是地神，与你们神话中的人物毫无干系。”
约得利一望波普卡，进言道。
“阁下有所不知，您的耕地、种地，在无法之地，叫做‘犯地’，结出来的种子，只有贱民才吃。”
谭安宁眉头一挑，彼此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波普卡苦笑道：“地神诫谕：吃血肉的，高贵，吃种子的，低贱。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会吃种子。”
谭安宁脑袋震了一震。
无法之地至今为止，仍受神圣帝国控制。
龙国插不进手，从未报道过这片土地上的细节，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这必须要改变，不食五谷，只吃肉类，哪里有那么多肉吃。”
约得利大惊，这是无法之地自古以来的习俗，岂能变就变。
而且这位现在没霖神光辉，逼格下降，也没那么可怕了，正要反驳。
波普卡俯首道：“阁下所言极是，我愿以绵薄之力，改变无法之地的陋习。”
谭安宁若有所觉，点头道：“我将助你登上米卡兰的王位，你们要做的事也很简单，挖出地下的金矿，输送到龙国，还有，治理好米卡兰，倘若有志，我自会成全你。”
波普卡十分感激，却听到金矿，他对这事有所了解，自然知道黄金的价值，不由心中一动。
“若是辜负，整个水星都没有你的藏身之地。”谭安宁略扫一眼。
波普卡想起那骑士灰飞烟灭之景，心中贪念顿消。
谭安宁轻抚其肩。“不要走错了就好。”
波普卡默然点头，又生惭愧无比。
三人向米卡兰走去，数日之后，依稀能见地平线的尽头出现生机的颜色，不再似连接大陆般荒芜。
现今水星三大强国，早已放弃城墙，因为要是真的发生战争，城墙挡不住科技的大手。
但无法之地的城市，仍保留着城墙。
在这里的战争中，这不是随意可破的土石，而是生命的屏障。
“大人，我们需不需要从长计议？”两人望着那模糊的城市，眼里俱有激动之色。波普卡按捺住，谦恭问道。
谭安宁摆手，当先踏足。
两人跟随，风尘仆仆，黄土黏满须发，面容也积蓄一层薄薄的土灰，
连接大陆罕有水源，日常饮用都是困难，别沐浴了。
可谭安宁却一尘不染，黑发黑瞳。
两人虽不再视他为地神，却也认定是是不染尘埃的传人物。
只有谭安宁自己知道，大地本是他的延伸，或者，他是大地的一部分。
临近入城，约得利声道：“这是连接大陆与无法之地的边城，神圣帝国驻有重兵，不如易容改面悄悄混进去，哦，大人，我绝不是怀疑您的力量。”
谭安宁有些醒目，他身上太干净了。
而他们二人更加引人注目，一旦入城，绝对会被人认出。
城墙脚下，果见帝国的士兵站在城楼，“连接大陆的佣兵团？拿出帝国的凭证？”
无法之地受神圣帝国封锁，通常情况下，不许无法人进出。
不过也有特例，连接大陆上的佣兵团需要补给。
如果有凭证，就允许进入，但是入城之前，要接受严格的搜查。
任何和先进文明有关的东西都会被没收销毁，携带者还会因此受到严厉惩罚。
如果没有凭证，还敢站在城墙下。
就比如现在。
岗哨不耐，已然举枪，要是谭安宁拿不出，就当逃犯击毙，事后核实了身份，还能有些赏钱。
假若杀错了人，就是那死的人没长眼睛乱窜。
至于杀错饶报复，谁又敢在帝国的手下放肆？
在确认了自己在水星的力量之后，谭安宁无比珍惜时间，他没有闲暇去慢慢发展。
他需要愈快愈好，不惜展露力量，不惜暴露身份。
那明悟之时，心中便生觉悟，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站在水星最强国的对立面。
或许螳臂当车，或许贻笑大方，或许自不量力。
但神圣帝国和水星之子，孰强孰弱，一眼可辨吗？
谭安宁微微一笑，不见他动作，面前的石墙寸寸崩塌。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散出一颗尘埃，如茨不真实。
石头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土壤，整个水星都是他的后盾，这算不了什么。
寂静之下，那士兵瞠目结舌，也不愿相信这是真实。
下意识抬枪便射，子弹却触不到他的衣角。
望着谭安宁入城的背影，两人相视苦笑，俱都有些发寒。
城墙后的人，目瞪口呆看着巨墙坍塌。
没有任何烟尘，视线毫无遮蔽。
于是城外的那个人，一步步走进城内。
谭安宁略微环顾，异域风情微观便不加注目。
心里有些许讶异，这里没有想象中落后。
市场繁荣，来往行人大都身材高大健朗，稍微一想就了然。
这些不是无法人，而是连接大陆的佣兵和帝国商人。
随着他走过脚下城墙的废墟，人们回过神来，不禁为他让开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