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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浅浅的沟壑,抿紧了薄薄的朱色唇瓣,那张妩媚面庞上,便是那两瓣诉不尽人世旖旎的双唇最是风情万种。
她缓缓抬眼,望向与她生了一张几近相同的面孔的妹妹,那略显稚嫩的双眼最像自己,却比自己清澈纯净,自是妹妹涉世不深,未蒙尘垢的缘故了。
“我们没有选择,他已经看到了。”
“可是主子早有示意,对他不可动手啊……”兰衣女子的气息微促,片片红晕便晕在两颊。仿若清水百合,望着冰清玉洁,却也勾人罪欲,更引万念邪思。
“可是,此人如此机心……”紫衣女子口中喃喃,却渐渐弱了声气。她实在猜不出主子的意图。从到大,他为训练自己和妹妹已经数不清杀死了多少人,何以如今独独吩咐留这个男人一命?
如此欲盖弥彰,会否又是他给她们的一次试炼?抑或是自己多想,提前知会了她姐妹二人前来只为阻止他泄露了侯府的机密?
她不禁抬眼望向那双同自己一样的眸子,像是水镜,漾漾映出的是更甚自己的困顿和为难……
主子,你的心思,到底是怎样呢?
紫衣女子踟蹰着收回锋刃,万缕思绪如霞影重重,沉沉浮浮,始终透不出一缕阳光。沉吟间,却见她身后兰衣女子已经不知何时悄然移步上前,敛了目色涟漪,一张俏脸冷成寒冰,袖中已滑出一柄同样森寒的锋刃,不由分,以奇快身法抢步而上直刺宵遥灵盖——
“——妹妹!”
刀锋已至宵遥额心寸许,一道银光霹雳而过,未见其影,只听兵刃相击的清脆声响,定睛再看,那锋刃已然断成两截,呤呤落在宵遥身旁不远处的地毯上。
“靘花,你——你没事吧!”紫衣女子惊得花容失色,赶忙去扶被剑气震开的妹妹。怒目转首,目光的冰棱瞬时化尽,绵绵氤成幽幽荡荡的恐惧。
“不长进的东西。”
姐妹二人闻得此言,俱是心头一紧。不敢多言,忙不迭相扶着盈盈拜将下去,异口同声颤声敬道:“师姐。”
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然立着半边黑影,映着殷红霞色,平添鬼魅之气。缓缓移步,却见一个眉眼及其标致阴柔,面上覆着乌纱的缁衣女子款款进了大门。她步履极轻,仿若无形,翩翩跨过了宵遥倒下的身体,停在恭谨拜倒的二人身前。
“羽毛没长齐,胆子倒大得很…..”
“师姐恕罪!靘花不是有心动手的,”紫衣女子声音里隐隐透出不可言喻的恐惧,“她只是看我左右为难,猜不出主子的心思,才会一时糊涂,替我出手。她只是想替我受罚啊!”
缁衣女子将自己师妹的恐惧尽收眼底,却也只是微微仰了脸,乌青色的面纱下愈发映出脸颊巧精致的轮廓。其实,若是只看眉眼,她也是极美的,令人对她面纱下的容颜无限遐思。至少,也要美过她的紫衣师妹,甚至,不逊于净若芙蕖的靘花。
只是,她的眼睛总是不带半点温度,像一条毒蛇的尖瞳,不由让人不寒而栗的联想,或许那轻薄的面纱之下,也藏着一只妖魅的可怕面孔。
“…你想怎样?”
紫衣女子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妹妹——她正抬着头,以沉静目光对着缁衣女子眯起的双眼,仿佛不谙世事,并无一丝畏惧。
“你虽然和你的姐姐一样蠢笨,但是,却有她没有的东西。”缁衣女子缓缓着,仿佛在那乌蒙蒙的面纱下吐着猩红的信子。忽而一闪而过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笑影。“靘花,你够狠。”
紫衣女子一颗心本已提到喉头,忽听了这一句,不由望向自己的妹妹。靘花的眸子逐渐胶凝出浑浊的懵懂,自然,她是不懂的。在主子手下许多年,她一直存着最初稚子的至纯心性,她不懂畏惧,所以万事狠得下心。
而相比之下,自己为了妹妹在主子手下不受摧残凌虐,守护住她弥足珍贵的这份无惧,无疑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无瑕的身躯,圣洁的童贞,主子的青眼,还有纯粹的心境……
师姐所言有差,妹妹并非比自己多了什么,而是比自己少了太多痛苦,那些足以抹杀掉所有美好的痛苦。
她一早明白,主子最初就是这样的打算,他不光要她失去完璧的身体,在污秽的血水从自己身体每个隐晦角落流出之后,他已经夺走了她的意念。
而被剥夺所有之后,她的一切便都是他的赋予,成为了他最忠诚的奴隶,可以为了他付出自己的所樱
而妹妹,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拼死守护的妹妹,无疑是和自己背道而驰的另一个极端。不懂恐惧,不懂痛苦,不懂顾虑,也不懂怜悯。没有珍视的东西,自然也不懂得拿命去守护。
她是一个毫无思想,可以任由他支配的完美杀戮机器。
想到这里,她恍惚间突然明白,也许一开始,主子就只想培养姐妹二人之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只是为了花朵绽放甘被剪去的衬叶,最终落在泥土里,接受腐败消亡的命运。
那么自己,到底是在守护她,还是在拼尽性命之后,成就了主子另一个一如自己的奴隶?
“师姐谬赞,只是靘花所知,都是姐姐所教。”靘花垂下头去,语气沉静无澜,“既然是派我姐妹二人共同执行任务,那我便与姐姐同心同愿,共同进退——”
话音未落,雷霆一掌已劈头而来。靘花不防,那掌便结结实实正中脸颊,打得她翻倒在地。
“靘花——啊!”紫衣女子一声惊叫,未及扶住妹妹,自己脸上也生生受了一掌。火烧一般的痛感瞬间蔓延,刺得眼睛也热辣辣的无法睁开。她无暇理会温热的液体滴滴滑落手上,摸索着爬向自己的妹妹,抱着那柔软颤抖的身体,再不肯放手。
“师姐……!”
“好一双同心同愿的姐妹。”缁衣女子的声音透着冰凌一般的恶寒,“不过你们给我记住,从十五年前把你们从死人堆里捡出来,到这些年喂给你们的一水一饭,教给你们的每招每式,这一切,都是主子的恩赐。如今本事学得稀松,心倒一齐往歪了长。幽镜,你该教你妹妹管好这条舌头,再敢乱嚼,我也该即刻拔了,送还主子才干净。”
“师姐教训的是,”幽镜按下妹妹直挺的脖子,连声认错道,“自是靘花一时糊涂错了话,还请师姐看在多年同门份上,网开一面,饶恕我们吧!”
“她是鲁莽无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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