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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她特意来偷赵波澜的旧校服，不正明你是对的？”
冯鲸的语气轻松起来，脸上还有笑容——丛明晨想起来，虽冯鲸家里遭窃，但从早上见面，她就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不仅没有一点紧张或者害怕，现在来看，竟然还有点兴奋，好像遭窃不是什么坏事，而是件值得高心事。
原来是因为这样。丛明晨边点头边想，原来是因为偷只偷了那身校服，对赵波澜的心意昭然若揭，冯鲸知道她不会伤害赵波澜，所以才这么高兴。
“罗队长呢？”因为高兴，冯鲸竟主动问起罗浩。
丛明晨别扭地看她一眼，实在很不习惯这么热情的冯鲸。为了掩饰不习惯，她只好继续在她屋里查找异常——除了乱，也没有什么异常。
“他带着你的视频去省里了，是要找技术中心比对来你家的偷、医院偷赵波澜的人，还有王梦。”丛明晨漫不经心地解释，一边拿起冯鲸的梳子——那是把宽齿扁梳，上面留了不少头发。
冯鲸道：“会不会医院和这次，都是那个王亭亭？”
丛明晨不置可否，举着梳子问她：“这上面的头发，是你的，还是那个偷留下的？”
冯鲸家里的摄像头拍到，偷曾边拿她的梳子梳头，边在客厅厨房乱逛，翻翻拣拣——但她戴着手套，跟医院里那回一样，没留下指纹。
虽然没有指纹，但头发也会很有用。
老郑曾凭借丛明晨手表上勾下的、姜艳的几根头发，就识破了唐宫案死者的真实身份。丛明晨对此印象极深，所以一看到头发，马上想到可以做DNA比对。而且，DNA技术，显然要比什么人像分析靠谱多了。
只是，不知道这头发是不是偷留下的。冯鲸是黑色长卷发，偷也是。所以虽然梳子上缠着许多根头发，却判断不出是谁的。最糟的是，冯鲸对着梳子承认：“我不会刻意清理。”
“唉。”丛明晨摇头。
美丽、勤奋、还长情——老给冯鲸开了这么多门，果然是要关一扇窗的——邋遢。邋遢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此时此刻，却是阻止她再现唐宫案出色表现的最大绊脚石！
话虽如此，还是取出证物袋，谨慎把头发一一收走，一根也不放过。
“你真觉得王亭亭喜欢他？”
丛明晨顺着冯鲸刚才的推测，直接用王亭亭做了这句话的主语。不够严谨，给罗浩看到一定会挨骂，但谁让他不在。丛明晨就像逃课的学生，没了老师耳提面命，故意敞开了：“照你的，王亭亭把你家赵波澜撞成骨折加昏迷，然后又装成护士，跑医院偷走他。这还不够，又特地潜入你家，专专把赵波澜送你的那套旧校服偷走——等等，这么来，赵波澜把校服的事情告诉她了！”
冯鲸也一愣，但没话。
丛明晨看着冯鲸，不很善良地：“看来，赵波澜不跟你讲她的事，却把你的事都讲给了她听呢。”
可愣过之后，冯鲸却替赵波澜解释：“他是要把我们的事给她听，好让她不要纠缠。”
“这么自信？”丛明晨反问，帮她分析，“你跟赵波澜三年，但那个王亭亭也在骆马湖跟赵波澜处了两年，你怎么知道他没变心？”
“他的。”冯鲸答得很快。
丛明晨马上皱眉，“我什么你信，他什么你也信，难道你就不觉得，我会判断错误，而他很有可能撒谎？”
“反正我相信他。”冯鲸又道。
丛明晨耸耸肩，非常无奈。“看来你不仅觉得王亭亭喜欢赵波澜，还觉得她是单相思。为了跟你争夺赵波澜，不惜把他撞成重伤，还跑你家来偷衣服。”
冯鲸默认。
丛明晨摇头，“这要是真的，王亭亭这个人可真够变态的。你知不知道，王亭亭和王梦……”
“什么？”
丛明晨得太顺，差点把王亭亭和王梦的同性恋爱漏嘴。虽然及时打住，但面对冯鲸的追问，还是相当尴尬。倒不是尴尬同性恋，而是，再把王梦扯进来，他们四个饶关系就太复杂了。王梦喜欢王亭亭，王亭亭喜欢赵波澜，赵波澜喜欢冯鲸……这套关系要讲给罗浩的话，丛明晨估计，一盒烟都不够他抽的。
“如果，”丛明晨想起红老板的证词，谨慎起来，认真看着冯鲸道，“如果赵波澜真的杀了冯大石，你怎么办？”
“我？”冯鲸不躲避丛明晨的眼神，不心虚，不慌张，反问她，“真那样的话，你们就不救他了？”
“当然不是！”丛明晨急忙否认，“我们是警察，明知道有人身处危险，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哪怕他是杀人犯？”冯鲸追问。
丛明晨点头：“他是不是杀人犯，法官了才算。我们警察是管破案救饶。所以，就算赵波澜真杀了冯大石，警察也不会纵容别人伤害或者非法拘禁他，我们一定会查到底的。”
到这句，丛明晨忽然想起唐宫案。唐宫案虽然结案，可却不算查到底。至少冯眠承认唐宫当晚的变态不是骆军，也就是，那个妄图伤害她、却最终害死了姜豆豆的真凶依然逍遥法外。
想到凶手逍遥法外，丛明晨心里很沉重。为了驱散这种不爽，她更用力地点头，用更坚定的语气：“我们一定会把赵波澜救出来！”
冯鲸点头，对她的态度颇为赞许。
丛明晨只高兴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不是我先问你赵波澜真杀了冯大石你怎么办吗？你还没有回答我！”
冯鲸见没晃过去，对丛明晨善意地笑笑，肯定地：“赵波澜不会杀他。”
“为什么？”丛明晨反问。
看冯鲸要张嘴，顿时知道她要什么，抢先问出：“就因为相信他？”
冯鲸被抢话，歪头笑了一下。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照到她的床上，在她身上留下一片五彩斑斓的影子，有鱼，有浪花，五颜六色的，就像回忆里的童年。
“冯大石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生孩？”
像是问丛明晨，又像是自言自语，冯鲸喃喃出这么一句。丛明晨想起案卷里的冯大石，恶迹斑斑，做过的坏事三页A4纸都不够写。这样的人，的确没有资格生孩。如果孩子可以选择父母，冯大石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选。
“可就算这样的人，也有人替他话。”冯鲸苦笑，“他们，好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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