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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这老太太还是清醒得离谱，丛明晨忍不住感慨：“您老太太可真精，依我，应该把您送去当侦探，窝在马村可惜了！”
余老太道：“不糊涂的老人比糊涂的老人还讨嫌，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马村等死。”
老太太这话有点伤感，丛明晨一时不知该接什么。正为难，远处传来鸡剑一鸡叫罢千鸡叫，此起彼伏，把都叫得白了许多。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竟跟余老太聊了这么久。看到黎明凉露里余老太单薄的身子，丛明晨不好意思，再看她雾白的眼球，也不害怕，而是和声道：“余奶奶您赶紧回去睡吧，再不睡都亮了。”
余老太点点头，却没有动的意思。
丛明晨见她不动，只好跟上师父向外走。临出门，又听余老太喊：“梦梦是个乖孩子，孝顺爸妈，疼弟弟，连对我这个人人嫌弃、避之不及的瞎老婆子，也当成亲奶奶一样！我们家梦梦，真的是个乖孩子！”
丛明晨眼眶一热，不知道什么。愣了愣，还是没话，直接狠心走出大门。
出了门，见罗浩对余老太的真情流露无动于衷，径直向前院王梦家走去。丛明晨觉得他太无情，相当不满，虽然一道走着，但不声不响之外，又是撇嘴又是大阔步，情绪相当外放。
罗浩忍不住问她：“你干嘛？”
丛明晨被问，马上回嘴：“您不觉得余老太很可怜吗？还有她跟王梦姐弟的感情，多感人啊！您就一点也不感动，一点也不唏嘘吗？”
“我唏嘘什么？”罗浩莫名其妙，看到丛明晨气呼呼的样子，又好意叮嘱：“你是警察，不要动不动就跟犯罪嫌疑人共情，影响判断。”
“我没影响判断。”丛明晨撇嘴，“王梦的事，余老太本来就不知道。您刚才没听她吗？她一直以为王梦是开美容院的！”
罗浩皱眉，对这个徒弟的丰沛感情很头疼，叹了口气，勉强耐着心解释：“她什么你就信啊。如果真对王梦做的事一无所知，她会对警察找到马村来这么淡定？而且，明知道你是警察，还这么配合，觉都不睡陪着你一聊就是一整夜，问什么答什么，这么配合的邻居，你就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