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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我，我也很高兴，苏念，谢谢你。”
她手指紧缩，缓缓开口，“其实也不是……”
她想，也不仅仅是因为内疚。
然而病房门被推开，她话音也被打断，值班医生进行例行查房，她沉默着徒了一边。
医生叮嘱早些休息，于是医生离开后，苏念便安顿绵绵洗漱睡觉，医院条件有限，她也只能简单洗漱一下，然后看着叶殊城犯愁。
他这一两按照医生那意思，下个床都不行，怎么自己洗漱？
她没办法，将买来的新毛巾浸水拧干，过来帮他擦脸。
他开始还有点别扭，“我自己来。”
“你别闹了，”她皱眉，“乖乖的别动，心伤口！”
“就是，”绵绵在另一张床上打了个滚，嚷嚷，“爸爸你要听妈妈的话，乖乖的，不然心妈妈生气，就又不要你了。”
叶殊城脸都黑了，可怎么都觉着自己一大男人这么瘫床上，连擦脸都要人伺候，格外别扭，他表情十分挣扎，“我自己可以擦……”
“我伺候过两个病人，”苏念根本不管他，自顾自一边一边擦，“一个是我妈，还有一个就是沈良夜，严重的时候都这样，别擦脸了，擦身都得我来……”
话间，手指碰到他的脸，她手顿了一下，两个人都是一愣。
心跳陡然变快，不光他，她也是。
头顶白炽灯已经被关掉，只余下一盏床头灯，一点昏黄的光，灯光下的两个人，几乎屏息凝神。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彼此都深陷在对方的眼眸里，好像周遭一切都变得模糊而虚幻，她攥紧了手中湿毛巾，心如鹿乱撞，跳的毫无节律，脸颊莫名地发烫。
“妈妈你还没看够啊——”绵绵一声抱怨将俩人思绪拉扯回来，丫头噘嘴盯着苏念，“你今一直都在看爸爸，我知道爸爸好看，但你也不能这样，你也得看我啊！我觉得我和爸爸一样好看。”
闻言，叶殊城一愣。
苏念尴尬极了，一脸羞恼，“我哪有？！”
丫头不屑地扯扯嘴角，有些悻悻，“爸爸睡觉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干，就在床边盯着看，还不承认……”
苏念急急打断，“绵绵，你该睡觉了！”
她想拿手里毛巾把丫头嘴巴堵上，这叛徒！
绵绵吐了吐舌头，翻个身背对着他们，不话了。
苏念郁闷地收回视线，发现叶殊城在笑。
“你偷看我？”
他似乎心情很好，深邃的眉眼弯弯，眼底宛如有璀璨的星光，唇角上挑。
“没有！”她条件反射一样，立刻就否认。
“你这样，像是心虚。”
他还在笑，笑的她又羞又恼，一把将手里的毛巾干脆盖他脸上，遮掩那恼饶笑意，“你去死吧。”
他笑声隔着毛巾闷闷地传出，旋即又变成一声微弱痛吟，她心一下子提起来，赶紧拿掉毛巾，“没事吧？叫你笑！伤口疼是不是……”
话音突兀停顿，因见他脸上笑意丝毫未减，他笃定道，“你担心我。”
她心跳剧烈，可又气，一把抽掉了毛巾转身，“算了，你就脏着睡吧！”
他也不在意，看她走开，还在笑。
灯关掉之后，绵绵在那边床上又翻了个身，黑暗里面了一声，“爸爸，晚安。”
叶殊城怔住，许久，苏念听见他嗓音有些颤抖，“绵绵……晚安。”
这一夜苏念和绵绵就在陪护床上睡，而叶殊城难得好眠，一夜无梦到亮。
……
翌日，安子晏很早就跑医院去看许静禾和许成的情况。
短短的几，父女俩都住进重症监护室里面了，许成没有醒，而许静禾目前情况也还不稳定，医生她撞到脑干，尽管已经做过处理，可是颅内的创口还有可能继续出血，依然很危险。
安子晏非常烦躁，这算怎么回事儿，恶人一个个躺在医院里面，半死不活的模样，负责这个案子的江晨也郁闷到极点，现在这个案子整个儿算是瘫痪了，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先等人醒。
这边毫无进展，他无功而返，又去医院看叶殊城，途中摸出手机看了看，网上许静禾那段视频还真被删除了，他翻了半没找到，只看到还有一些不甘寂寞凑热闹的人发微博这件事，然而寥寥无几，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有些感慨。
叶家出面果然是不一样的，，他到医院告诉叶殊城，叶殊城一愣，“叶家人昨来了？”
安子晏一拍脑门，“我昨忘告诉你了，苏念呢，她没和你？”
叶殊城：“估计她也是忘了。”
昨他们都很兴奋，毕竟是和绵绵才相认，其他事情全都抛之脑后了。
安子晏又问：“她人呢？”
“带着绵绵出去买东西了，好像还要在医院里住几，想买些用的东西。”
“哦……”安子晏诡笑起来，八卦劲头上来，“看你这样，进展顺利？”
叶殊城拧眉，“和绵绵挺顺利的。”
“那另一个呢，另一个呢？”
叶殊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她已经和贺梵在一起，能有什么进展？”
隔了几秒，声音低了一点，“她肯让绵绵和我相认，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不该奢求太多。”
安子晏定定看着他，好一阵，：“你变了。”
“人都会变。”
“你被苏念改变了，”安子晏慨叹，“以前你多自私，什么事情都你了算，由着自己性子来，现在这样……”
安子晏琢磨一下措辞，最后：“怎么，感觉你一一直在上飘，苏念算是把你给拽地上来，让你有烟火气息了。”
叶殊城眼角抽了抽，“什么烂比喻。”
安子晏哈哈笑，“挺好，你想，人要是没有根，一直飘，多惨啊，就像断线风筝，现在不管你和苏念怎么样，你有个女儿了，还那么萌，哎——”
他突然皱了眉头，“真好，我也想要个女儿，像绵绵这样的，多可爱。”
叶殊城有点得意了，“当然了，那是我女儿。”
安子晏点头，“幸好不像她爸爸，不完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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