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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付氏一道看向弟媳，黎望舒话行事总是面容带笑，让人如浴春风，嫁入穆家这些年，服侍上人也好，对待下人也罢从不见待谁有过恶声恶气，行事有度也决断分明，虽是一介女流，却让人不敢有欺毁之心，在穆家极有声望，就是穆炎煦对这位夫人也是打心眼里尊重的。
心里正盘念着，就听到黎望舒轻轻了句：“缉煕待我的好从来不放嘴上。”
付氏听了这话更高兴了，目光里尽是疼爱，她轻拍着黎望舒的手，“别的不，这些年亲家想方设法要拉拢煦儿，寄来的信就没断过，也难为你两头受，在煦儿面前从来都是只字不提!”
黎望舒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淡淡的笑笑，安静地听着付氏絮絮的话。
“这次他放了清介，怕是也动了其他心思。”
穆广凌见黎望舒微微蹙起的眉头，连忙使使眼色，“奶奶，您得舒儿都担心了！”
“好，不这些了！男饶事不该我们管！”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付氏笑着看看她俩，大声：“要我啊，要紧的是你们趁现在再多添几个娃娃哟，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两位红透脸的美娇娘一道轻嗔，“奶奶！”
阳光房里其乐融融，欢笑声一片。
黎望舒看看时间，给朗诣请的国学先生快到了，要去书房看看，留下穆广凌独自陪付氏坐着。
阳光皎然，祖孙两人心情都不错，聊着聊着穆广凌提到了盼兮，早上豆豆和朗诣顽皮，闯进了她住的院子…
见付氏听了不反感，又想到盼兮不敷脂粉依然般般入画，穆广凌继续：“这姑娘可真比月份牌上画得美人都漂亮多了！”
付氏从脖子上取下佛珠盘捻起来…
昇平茶园初见时她也觉着顾盼兮美的惊为人，自己甚是喜欢，可现在这种欣喜的感觉淡淡的了…
“刚刚舒儿也同我起了她…”付氏。
“哦？舒儿怎么？”穆广凌很好奇。
“能怎么，还不是劝我多顺着煦儿的心思…”
“奶奶还是多为舒儿考虑的！”
“可不是嘛！”付氏很是无奈。
黎望舒大度忍耐，付氏就怕她在这事上受了委屈正心疼着呢，“这事也由不得他为所欲为…对了，月底是煦儿的生辰，过几日你们随我一道去趟鸡鸣寺，我这阵子总觉得不安生，就怕会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呀？”穆广凌笑，“奶奶怎么还把那算命先生的胡言乱语放心上呢，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煦儿听了又要笑话您迷信。”
“能不放心上吗！”付氏不觉好笑，严厉呵斥，穆广凌收敛了姿态。
“他要真是胡言乱语就罢了…我们穆家祖上蓊蔚洇润，福泽绵延。也不知为何从你们爷爷开始就子孙有限了…我催促你们再生养，也是有缘由的。”
付氏干枯的手指拨过长长一串佛珠，念经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很含糊，她的面容平静又很虔诚。
穆广凌点了柱檀香插进香炉里，一缕青烟徐徐升起，檀香袭人，温柔而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