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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我还住在以前那所公寓,你知道的。”她说完,朝宗政澈抛了个媚眼,拉着行李箱走了。
安安低着头,盯着地面,不说话。以Rose美女的热情,不难看出他们有过一段甜蜜的过去,特别是宗政澈一向对女人不假辞色,但看得出对Rose是跟其他女人不同的,他说过他一直在等自己,她相信,但他没说他是守身如玉地等自己。
是啊,当年他以为自己死了,就算心里放不下,行动上又怎么会为自己守身如玉,她不该做这样的妄想,或者说,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从来没有被当面揭出来的难堪。
宗政政澈无力地扒扒头发,“我们回去再说。”
他有些粗暴地拖了行李箱,自己先进了关头,安安抱着宝贝,跟在后头。
安安沉默,从纽约回来的路上,哑巴一样的沉默。
飞机呼啸着冲天而起,宗政澈无语地望着窗外的蓝天,只觉得两人的距离也像这天与地的距离,渐渐遥远。
年少荒唐的日子,他又是那样的天之骄子,谁没有几段风流往事,他得承认rose只是其中的一个,而且他们都留下了美好回忆的一个。
当年也是有过如胶似膝的时光的,他不愿推卸责任,但他觉得他们分开是因为Rose是一个太野的女孩,她不适合安定,两个同样不适合安定的人在一起只能注定是甜甜蜜蜜,分分合合,吵吵闹闹,最后走到了分开。
现在看来,都这么多年了,Rose一直没找着让自己定下来的人,可是他找到了啊,那人就是安安,可是他们为什么却绕进这样的死胡同里?
安安对他已经够没信心了,再加上这一段芥蒂,他真不知如何去挽回了,如果他们之间有一百步,只要安安肯走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都愿意努力去完成,可是,这次安安是走得头也不回了,他是彻底的无可奈何了。
宗政澈好几次想解释,安安把乔宝贝放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不想跟他说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全程闭着眼睛,假装补眠。
一回到家,安安就开始收拾新房里的行李,准备要搬出去。乔宝贝不明白两人本来好好地,怎么突然成了这样子,他感觉到两人的高压气氛,缩在一旁看,一反常态地不敢吭声。
宗政澈停住她收拾行李的动作,恳求道,“难道你连一次谈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安安望了他一眼,起身把乔宝贝抱出去,“乖,自己去玩一会,妈咪跟爹哋有话说。”
宗政澈咬牙说,“不管你信不信,你离开这些年来,我没有别的女人。Rose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能要求我遇到你之前是一张白纸,对不对?你也不是小女生了,你不会无聊到要拿我以前的感情来发挥吧。”
看来再不好好沟通,他们俩真的无话可说了。安安坐下来,示意他也坐下来,认真道,“我相信你这五年没有别的女人,我不计较你以前的事,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只是这些。”
“你说。”
“我输不起,宗政澈。”
他怒道,“你连下注的机会都不给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输?”
“是。”安安看着他眼睛说,“我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你,那时我年少无知,又被逼得走投无路,一切由不得我选择。可是我现在有了宝贝,这孩子虽然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就他没有,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念着,我不能给了他希望,又残忍地打碎他的希望。”
宗政澈听得一肚子火,“你是说,让他回到他亲生爸爸身边是打碎他的希望。”
“你不要故意误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给不起,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宗政澈怒极而笑,“说来说去,你就是认定我是个不负责的人,我最后一定会背叛你,一定会抛弃妻子。乔安安,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很多苦,难道我做错了一次,就永远没有机会弥补了?”
安安忍不住流了泪,“我没有办法劝服自己放手去赌,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宗政澈一腔气无处出,他就是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哪里还有什么辙?
有这样一个故事,狼爱上了羊,要为她放弃吃肉,改吃草,可是食肉是他的天性,即使狼再掏心掏肺地去爱羊,又怎么改得了血液里的天性?
安安尝试着放柔声音道,“宗政澈,我不是要和你分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之间有爱作为协定,但是没有爱的合约,我爱你也不会因此少了,你说保证一生一世不变,那就证明给我看,即使没有这一层婚姻关系,你也能做到。要是有一天,你厌弃了我,我也厌弃了你,我们就好聚好散,你还是宝贝的父亲,这样究竟有什么不好的?”
她的话听着该死的无懈可击,他听着该死的闹心。
他渐渐体会她离开这些年最大的不同,她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天真的丫头,而是一个有独立想法的女人了。原来他一直说的爱她不变,他只是不懂她。
他对这个事实感到无比的沮丧,他以为她爱他,可是他真的懂她心里想要什么吗?
又一次不欢而散的谈话。
“梦中人”酒吧里,这是宗政澈叫的第五杯了,倒倒手边的杯子,已经空了,他有了些醉意涌上头,安安的面容却越在脑子中越来越清晰。
“侍应——”
“不要再喝了。”有人夺下他手里的杯子。
宗政澈一看是季慕斯,大感失望地把杯子又抢了回来,“侍应,再来一杯!”
季慕斯又把杯子抢了过去,重重拍在吧台上,“你就算喝死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宗政澈怒目而视,“你告诉我,我不喝酒,还能做些什么?”
季慕斯在一旁的位子坐下,啧啧道,“我的宝贝妹妹看上的人,原来就是这幅德行,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让她回来。”
宗政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看够了没有?”
季慕斯拍拍他的肩膀,摇头笑道,“你是我什么人,你的笑话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安安瞎了眼的看上你,我管你是醉死还是伤心死。”
“那你来干什么?”季慕斯对安安是什么心思,宗政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想乘虚而入的话,他不会如他的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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