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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相信外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应该能发现我的车就在远处停着。他太想骗你了,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换句话,即使他发现了我的车,也一定会认为是我的某一块显示器出毛病了,所以他不但不会怀疑,还会极力掩饰,避免被你发现。”
卢丝:“看来,他是太相信你了,才会死掉。”
罗翰摇了摇头:“他是太相信自己了。他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就不会去注意那些漏洞。每个人都一样,包括他的妻子丽莎。他曾经问我,在杀死他妻子的过程中有什么漏洞,我没有告诉他。”
卢丝有点好奇:“能告诉我吗?”
罗翰:“当然可以。那漏洞就是,隔音效果那么好的车,丽莎怎么可能听到她丈夫在远距离发出的惨叫呢?那分明是车里扬声器的声音。我当时没有告诉杰克,是因为我还有用。”
卢丝更奇怪了:“有什么用呢?”
罗翰不紧不慢地:“对于一个可能成为潜在目标的人,我是不会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凡是害了饶人,早晚都会被人害,我不过是这一循环里的工具而已。”
卢丝沉默半晌,问道:“这次的计划有什么漏洞吗?”
罗翰:“当然有,哪会有没漏洞的计划呢?不过,漏洞只有在人临死前才能想明白罢了。”
卢丝笑了:“那么,这次的漏洞是什么?”
罗翰也笑了:“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有用。”
(一)b04的来电
沈皓在这家生物科技公司工作大半年了,可除了面试他的王总,还有b013出口的保安,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29层楼高的大厦,静悄悄的,从外面看就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金属膜。
他知道,那些从未谋面的同事和他一样,拥有独立的工作空间,拥有独立的通道出口。别只在这里工作了半年,就算是待上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沈皓的工作就是每守在这密封的仓库里。仓库里一共有1044个黑色的巨型纸箱,每个纸箱上都贴着独一无二的编码。沈皓不知道纸箱里有什么,他也不想去知道。
偌大的仓库里没有窗户,没有桌子,更没有电脑,只有一把椅子,一部猩红色的内线电话。时间久了,沈皓感觉自己每对着的似乎是1044副黑色棺材。而这份死一般的沉寂,终于有一被一个神秘的内线电话打破了。
来电者自称编号b04,那是一个声音奇怪的年轻男子。公司有规定,这栋大厦里的职员均须独立工作,不得互相联系,违者开除。沈皓想挂断电话,可是,b04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在不停地蛊惑沈皓:“咱们又不透露公司机密,只是聊聊而已,不会有事的。”
b04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待了三年,每对着厚厚的墙壁,都快要发疯了。可悲的是,为了这份高薪工作,我亲手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密室囚犯’。”b04的落寞,深深地触动了沈皓。
此后每的对话,让沈皓和b04渐渐打开了心扉,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b04告诉沈皓,他来这里工作,一是为了赚钱,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躲避前女友的纠缠,他,她简直就是一个令人心生恐惧的噩梦。
沈皓同情这个可怜的男人,不过自己目前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他断断续续地向b04起了自己的故事。
莫莉是我的女友。半年前,她养父母的儿子嗜赌成性,欠了不少赌债。养父母为了筹钱帮儿子还赌债,便将莫莉锁在家里,逼迫她作决定,要么离开我这个穷子,嫁给那位财大气粗的老男人;要么让我写下二十万元的欠条,三年内还清,算是赔偿他们养育了莫莉这么多年的辛苦费。我怎么可能会放弃最爱的人?于是就选择了写下二十万的欠条,带莫莉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