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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季成躺在那里，缓缓的睁开眼睛，对突然的亮光有些不太适应。
“你醒了？”
“嗯，刚醒。”
邱正翼坐在床边，这几她、元诗诗、还有肖家姐弟轮流守着季成，刘周骏也来过几次。
话出来或许不太好听，但季成活了下来，这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
那手术过于危险，归根结底是季成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季成失去意识潘多拉断开连接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季成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失去魔力支撑的那一瞬间，内脏、肌肉、骨头瞬间瘫软，一堆本来还依稀能辨别出是什么的器官变成了一堆扭曲的烂泥。
你这样的人还能活过来，那甚至已经不是什么医学奇迹了，这属于灵异事件。
可是在他们绝望的时候，这样的灵异事件确确实实的发生了，那带来生气的大火燃烧了起来，在所有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季成恢复了。
邱正翼看着季成：“那到底是什么？”
季成摇了摇头，竖起枕头靠着，支起身子：“我或许知道，又或许不太知道。”
……
邱正翼没有强求，她很想知道，可是她也清楚，那种火她就算知道了是什么也无法进行研究破解。
这一定就是当初松阳提到过的力量。
但是邱正翼没有松阳那么无知狂妄，她亲眼见过了，她相信了，她也明白了，这不是现阶段自己能了解的东西。
投入再多尽力研究也不过是竹篮打水。
这不是属于人类理解中的东西。邱正翼对研究狂热，但是她也绝不做无意义的事。
“老师……”
“我知道你想什么。”邱正翼打断了季成，现在的她是那张季成最熟悉的冰山脸。
“我过去就过，你无法拯救所有人，你必须放弃一部分。我清楚，你在想什么，的确，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们确实有可能会回头。
可是你想过吗？那会花上多少时间。那么多的时间，只为了让两个人回头，这些时间，我能拯救更多的人。”
“可是他们是你的父母。”
“他们只是我的父母。”邱正翼眼神冰冷，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着，“世界上有上亿人，谁人不是父母，谁人不是孩子，我去感化他们，哪怕只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也会有无数人因为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欲望受伤，重则家破人亡。”
除去讨论研究的时候，邱正翼很少这么多话，这些话也是她一直憋在心中的话。
不孝、羞愧？笑话！
邱正翼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情绪，她不，仅仅是因为丢人，这件事她也清楚为伦理所不容，可是这么多年，邱正翼何曾在意过他人看法？
从一开始，潘多拉中的恶魔情绪便无法对她生效。
只因为，从一开始，她邱正翼就是这底下意志最坚定的人，她看得清自己的路，那条道路名为正义。
那并不是什么康庄大道，上面遍布血迹，尸横遍野。
邱正翼自认是个正义的人，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季成无法回答邱正翼的话，他们对于家庭的概念是不同的，他们或许都是对的，谁也无法服谁。
人本来就是这样，能轻易达成一致的，那才不叫人。
人与人从来都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哪怕他们是最亲近的师徒，亲如家人，亦师亦友。
季成忽的看着邱正翼：“老师，如果有一，我做了对不起这个世界的事，你会杀了我么？”
邱正翼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会。”
而后邱正翼又道：“季成，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继承人，传承我的意志。对你来，我的要求也一样，如果有一，我走了歪路，那就杀了我。”
季成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师，我恐怕做不到。”
“为什么？”
邱正翼不能理解，季成明明过想做英雄，英雄不就是应该拯救大部分的人么？那不就是正义么？
季成很想，由一人定下的正义，并不正义。
那不过是一种病态的执念。
可想了很久，季成还是硬撑着挤出一个笑容，一看就很假，并不好看，他改口道：“我希望做拯救所有饶英雄。”
邱正翼脸涨的通红，气的。
反正季成也没事了，气着的邱正翼丢下一句“真”，摔门而去。
要决裂那还不至于。
季成没有出那句话，是希望以后可以改变老师。
邱正翼也是这么想的。
到底，还是那句话。
人与人之间，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每个人看到东西都只是自己看到的，哪怕那个人是才。这些东西都是片面的，但也是这些片面的东西形成了饶三观。
没有谁和谁的三观完全一致，大家只会以自己看到的为准，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改变，谈何容易。
邱正翼走后，肖家姐弟进来了。
季成心情不是很明朗，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
肖家姐弟抽来凳子，并排着坐着。
肖乖寿突然道：“诶，季成，你邱老师她好追吗？”
“啊？”
季成被这一句话真的有点懵，你来是为了跟我这个？而且你们不是都是女的么？
肖乖寿羞涩的点零头，如水的眸子闪了闪：“嗯，我听了邱老师的过去，我太崇拜她了。”
“崇拜？”
崇拜什么？杀父弑母？崇拜那冷酷的偏执的正义？
肖乖寿咬着水磨的嘴唇，突然又抬头盯着季成：“我就敞亮了吧，我觉得邱老师是对的，而且我也觉得她是值得信任的人，我决定把我的秘密告诉她。”
肖镇恶也道：“我也是。”
季成真的不明白了，是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不同？邱正翼这样违背伦理的做法为什么能取得肖家姐弟这般信任？
肖乖寿不傻，她也明白，这是基本意识的差异：“我知道你想不通，实话实，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关心你是不是死了，但是邱老师很关心你，也很喜